湖麵在風的吹動下,波浪一層層向外擴散,夕陽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麵極美。何夏看著湖麵,想來事事無常,人生就如夕陽一般,傍晚的寧靜總有無法言說的失落感。此時已是初夏時節,多年前種的六月雪現已繁星滿天,白如雪花。
何夏種了很多花,唯獨隻有一盆六月雪,桔梗則放滿了台階的兩旁。何夏選了靠近湖邊這樣一個安靜的地方,一是為了能不被幹擾,二是這是一個極好的養花之地。這樣既有利於自己寫作也可在時間允許的情況下種種花。
夜幕降臨的極快,何夏想到已經好久沒有出去走走,也有一兩天沒有去看陳伯了。陳伯平時自己一個人,何夏都會隔一兩天便去看他的。最近陳伯身體越發不好了,人也憔悴了很多。何夏每次去見陳伯總是幫陳伯打掃好院子,陪陳伯下下棋,陳伯業餘最喜歡的是就是練字和下棋了。時間久了何夏也學會了一手好棋藝。
何夏回A城四年了,期間陳彥南回過兩次來探望陳伯,每次都是何夏知道消息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有時候她總是想,這或許就是對一個無關緊要人的態度吧。和陳彥南認識十年了,這樣的日子她早已麻木也早已習慣。
十年前他獨自默默回了C城,他身邊的朋友都知道了,唯有何夏不知道。十年前何夏從陳伯那得知陳彥南去了C城,便把誌願全填在了C城。
她不會想到她與陳彥南的見麵會在大二,她報C城的學校本以為應該可以早點見麵的,可是事實並非她想的那樣,她一直留意卻也沒有發現原來他們都那麼幸運的在同一學校。隻是何夏知道是後一年的事了。
這一年的C城大雪紛飛,寒風刺骨,道路積雪很深,交通開始不便。
雖很冷,但確實也很美,何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可以說是不透風了。雪停了便有小吃街的啊姨出來賣熱豆漿說是可以暖胃,何夏被舍友扯了去。回來的路上與陳彥南擦肩而過,何夏感應到了,但是陳彥南完全沒有反應也沒有認出她。
那天的擦肩而過,雖然何夏很想叫住他看是不是他,可惜他走得太匆忙何夏反應得也過慢,就這樣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了盡頭。
何夏始終相信緣分便是無論如何兩人都會相見,在這過半的歲月裏。陳彥南記憶好像慢慢塵封了,對於何夏的記憶不是很清晰,到C城之後也很少想到她。對以前的事也不是特別清楚了。
記憶慢慢丟失的他在樓道碰到何夏,四目相對,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激動,總之彼此心裏洶湧澎湃此時卻相對無言。陳彥南不曾想和何夏居然在一個學校,隻是時間那麼久了自己居然沒有發現。
短短兩年不見,再見麵時卻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沒見麵了。陳彥南請何夏吃飯,彼此還聊了自己兩年的狀況,隻是對於當初的不辭而別陳彥南閉口不提,何夏亦閉口不提。何夏覺得隻要相見,隻有彼此都還好,其他的都顯得不那麼重要。
他們又回到了以前那樣常在一起的關係,隻是他們還是朋友關係。何夏從不懂陳彥南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也許如他所說的隻是朋友,覺得不可失去的朋友。但她唯一確定的是自己是真的喜歡他。所以當陳彥南攜手自己的女朋友和她見麵時,她就知自己是沒有機會。
陳彥南有女朋友何夏早就知道的,但是對於他的女朋友他從不介紹給她認識,隻是這一次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