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江鎮至今沒有卷入熱火朝天的鄉鎮大開發,雖然近幾年,鎮裏建了幾個封閉式的新型小區,但絕大部分建築,還是原來農民自建的樓房。

多是二三層樓高,磚混牆,鬆木梁、瓦片頂。

就是沿街的街麵房也是如此。

房子與房子之間緊緊的挨著,從這家的陽台上,可以翻到另一戶人家的臥室裏。

有的老房子,依舊保留著長長的瓦片雨簷,鬆木柞木打底,上麵鋪著篾席,再鋪上青瓦,都可以在上麵走人。

王路正趴在一間樓房的瓦頂上,一步一步向前挪。

170多斤的一堆肥肉,把瓦片壓得吱吱咯咯響,笨拙不堪的身手,更是不時把一兩塊瓦片扒拉著溜下去,啪一聲,在下麵地麵摔得粉碎。

王路這身手,還從來沒有在陽光城小區的吊臂架上,完整地吊爬過一個來回。

現在,沒把瓦片屋頂壓塌嘍,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王路被火辣辣的太陽曬得出了一脖子的汗,他喘著粗氣,抬手擦了擦,手一出溜,拍一聲,又一塊瓦片掉了下去。

王路不無哀怨地瞄了一眼下麵,屋簷下,是一個水泥小陽台,通著二樓的臥室,此時的陽台上一隻喪屍正一躥一躥,衝著王路徒勞地撲擊著。

不是為了躲喪屍,王路犯得著提心吊膽地在屋頂上爬來爬去嗎?

就是想做蜘蛛人,自己也沒那蛛絲啊。

現在在屋頂上,自己與其說像蜘蛛人,還不如說象隻被頑童調皮扔到屋頂上的蛤蟆。

隻要一失手,自己吧唧一下從屋頂上摔下去,就算是沒摔死摔傷,下麵的喪屍大爺們也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啊。

想殺喪屍,先得照顧好自己的這條小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屋簷下坐不得,咱就坐屋頂上來,不和你喪屍玩近身搏鬥,咱遠程打擊。

王路從隨身帶的一個袋子裏掏出了――******。

這可是所有戰爭片、巷戰片以及末世片裏,傳說中的傳說,大哥中的大哥,不知道怎樣做******,你就是棵菜。

******――其實是個醬油瓶,裏麵灌著的是柴油――是從崖山腳下的停車場裏的中巴車油箱裏,用皮管吸出來的。可惜不是汽油,不容易點燃。

還裝進了洗衣粉和糖,瓶口堵上碎布條。

王路任樓下的喪屍又叫又跳,慢條斯理晃了晃瓶子,讓裏麵的各種成份混合得更充分。

然後,取出一隻金屬氣體打火機,叮,一聲,打著火,點著碎布,手一揚,往樓下的喪屍扔了過去。

王路是瞄準喪屍的腦門扔的,誰知道準頭太臭,******砸在喪屍的肩膀上,沒碎,又一翻身,落到了地上,這次碎了。裏麵的柴油和雜七雜八的東西,灘了一地。

一開始,王路沒看到火苗,隻有碎布條上冒出的煙證明它還在燃燒,過了好一會兒,忽一下,火才燒起來。

已經遲了,喪屍一直在地麵走來走去,這時,早就已經不在這塊區域了。

這把火白放了。可惜頂著陳薇的白眼,在******裏放了這麼多白糖呢。

王路撓了撓腦門,有點懊喪。

不過,還有備用方案。

王路又從袋子裏掏出了一支大型水槍――從一戶農家淘來的。

對著喪屍瞄了瞄,嗞嗞地扣動起來。

槍口射出的,還是柴油,小半落到地上,大部分,灑在了喪屍身上。這還是因為喪屍一直在下麵跑來跑去,一點不肯配合的原因。

王路又掏出一團碎布,揉了揉,用打火機點燃,扔向喪屍。

正中目標,可惜燃燒的碎布從喪屍身上滑落了下來,掉到地上,被喪屍無意中踩了幾腳後,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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