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院,全稱是鄞江中心衛生院。是整個小鎮最漂亮也現代化的建築。
白色的四層樓的主樓,框架式,落地玻璃,樓前是草坪和停車場,還有個獨立的小賣部。
最外麵,是鐵柵欄式的圍牆。
衛生院外,就是雙向6車道的公路。
陳薇和謝玲蹲在公路的綠花帶後麵,隔著灌木叢向衛生院張望著。
在陽光的照射下,衛生院的外牆反射著白色的光芒。
四周,寂靜無聲。
停車場內,端端正正停著三輛小車,其中一輛的後車門打開著,車內卻空無一人。
還有兩輛車四門緊閉,因為貼著車膜,看不清裏麵的動靜。
衛生院大樓,隻有一個入口――門診大廳。
入口處停著一輛救護車。
與其說是停,不如說是堵,救護車的車頭斜撞進了入口的大門,把玻璃做的大門撞得歪倒在地,玻璃碴碎得滿地都是。
救護車的後門開著,裏麵也是空無一人。
陳薇端著望遠鏡看了半天,也隻看到這一幕。
看上去,除了救護車不正常以處,衛生院外圍居然太太平平。
連根喪屍的毛都看不到。
似乎聽得到陳薇內心的嘀咕,謝玲輕聲道:“大廳裏肯定都是喪屍。”
大廳裏又是掛號,又是交費,又是取藥,更是病人和家屬出入的惟一通道,在那裏喪屍不多那才怪呢。
陳薇咽了口涶沫,但是,大廳又是自己和謝玲非去不可的地方。
王路需要的藥品就在大廳的藥房裏。
謝玲緊了緊手裏的消防斧柄:“我先到救護車那裏,看到我打手勢,你再過來。”
陳薇輕輕應了一聲。
謝玲貓著腰,扛著消防斧,小跑著越過綠花帶,穿過公路。
跑到衛生院大門的門衛室時,她探了一下頭,門衛室門開著,裏麵空無一人。
謝玲沒有猶疑,繼續飛奔,直到跑到救護車敞開著的尾門才停住腳。
陳薇從望遠鏡裏緊張地盯著謝玲的一舉一動,看著她全身縮在救護車尾部,探出頭向大廳內張望著。
謝玲張望了好一陣,才返身,向陳薇招了招手。
陳薇一手拎著砍柴刀,一手扶著頭上顯得太寬大,即使在下巴上係了帶扣也依然晃來蕩去的鋼盔,往謝玲處狂奔。
陳薇奔到謝玲身邊時,衝得急了,一時收腳不住,頭上的鋼盔和打開的救護車尾門磕了一下,發出當的一聲。
這聲音,在寂靜的醫院前顯得是如此刺耳。
陳薇連忙一閃身,趴在了救護車車廂內,胸口緊貼著車廂底部,似乎這樣就能減少喪屍發現自己的機率。
謝玲安慰地輕輕拍了拍陳薇的肩,悄聲說:“別擔心,沒事。”
沒事?這算什麼話,都到衛生院大廳前了,眼見著就要對上成群的喪屍,怎麼能說沒事?
謝玲似乎看出了陳薇的疑問,湊到她耳邊道:“真奇怪,大廳裏一隻喪屍都沒有。”
什麼?這不可能!這是陳薇的第一反應。
王路曾經跟她說過,他親眼見到過,衛生院大廳裏都是喪屍。
這絕不可能是騙她。
謝玲扯了一下陳薇的袖子:“你來看。”說著,讓出了自己靠著救護車門的位置。
陳薇湊過去,從車門後探頭一看,隔著破碎的玻璃門,大廳裏真的一隻喪屍都沒有。
借著門窗外照進的陽光,陳薇看到,大廳裏撒落了一地病曆卡、收費單據、裝著藥的塑料袋、隨身的皮包等物,一輛輪椅四腳朝天側翻在大廳中央。廳內還能看到東一攤西一攤曬幹了的黑色液體,不用猜也知道,那肯定是人血。
然而,一隻喪屍都沒有。
大廳內,空空蕩蕩。
陳薇大奇,禁不住喃喃道:“難道衛生院裏沒有喪屍,不可能啊,王路不至於連這也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