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什麼,就算現在離婚了,複婚是必然的。所以你就不要妄想,更是不要抱著僥幸的心態韓家會接納你。宋梓琦,聽我一言,乘著年輕去追求屬於自己的東西吧,你這樣漂亮,喜歡你的人一定不少,據我所知,時則他對你挺有興趣。你還不知道吧,時則和時敘是兩兄弟,但你放心,他們兄弟感情很好。而時則要娶你不是難事,但是你若想和韓時敘很難。我言之已盡宋小姐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番。”
宋梓琦轉動手中的杯子,灼灼的眼神仿佛利箭,林薇不由一怔。
“林薇,很有意思嗎。用權勢欺壓一個毫無反擊能力的人很好玩?當年的事,大家都信你,但你覺得可能嗎,我是不是得感謝你,我才有機會和韓時敘相遇?”
林薇臉色倏變,當年的事,她也沒有忘,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孤遍野的時候,當年宋梓琦在舞台中央被她輕輕推了一把的場景。其實也怨不得她,誰讓宋梓琦披著韓時敘的衣服而來,她當時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事後她也很後悔,但事已至此,也動用了權勢壓下這件事。
事後她才知道,韓時敘借衣服之事,怕借衣服的人都不知道韓時敘這號人吧,當時的宋梓琦萬人矚目,她也萬萬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小小插曲就改變了本屬於她自己的精彩,朝著人生預定的相反方向駛去。
林薇永遠也忘不了,韓時敘的指責,若不是羽翼不夠硬,對抗不了家族力量,也因那時的宋梓琦頂多隻是甲路人。當時的韓時敘肯定是沒有料到他和宋梓琦後來的糾葛,若是知道,那時候的他又能為她做什麼?林薇不禁想,如果當時她沒有推宋梓琦一把,或許他們也隻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也許這就是機緣巧合,林薇想。結婚不久,韓時敘就丟出一枚炸彈,將一紙離婚協議書扔在她麵前,當時她還沉浸在新婚的歡喜裏,這突來的變故打得她措手不及。
靜下來,她反複地琢磨韓時敘這樣做的理由,答應結婚也是他,就算當時迫於無奈,但這樣急切的離婚,難到他不擔心她不遵守約定,讓韓家一夕之間一無所有嗎。還是他早算好她下不了手?
“我確實走錯一步棋,但我有的是機會挽回敗勢。”
宋梓琦冷冷一笑,“林薇,抱歉,我沒有必要陪你演戲,韓家接不接納我,我不在乎,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評說?你以為你自己好到哪裏去?不要披著仁義道德的外衣把自己推上道德的製高點,你們這些道貌然安的自詡高人一等的人又比我幹淨多少?林薇,下次再來找我,不要怪我說難聽的話,你要發瘋我沒義務奉陪,失陪了,這是我的咖啡錢。”把錢一扔,斜了她一眼。宋梓琦覺得自己挺神氣,但一回到學校宿舍,整個人就像從戰場敗下來的士兵,奄奄一息。
宋梓琦躺在宿舍的床上,總結了今天的結果,無非是告訴她,韓家是她高攀不上的高門,拐彎抹角地諷刺她曾是人情婦的事實。宋梓琦心煩意亂,早上還堅定地想要怎麼和韓時敘劃清界限,現在好了,所有煩惱的事情一並席來,但就不知道他對她曾經為人情婦抱著怎樣一種態度,或許是厭惡的,宋梓琦這樣想,因為憑上幾次他的挖苦她就知道,他一樣看輕了她。無所謂不是嗎,反正不會在有交集,宋梓琦這樣安慰自己。
在她糾結時,田婭下課回來,身後跟位陌生女子。宋梓琦在想自己的心事,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打招呼,田婭對身後的女子說:“這是宋梓琦,很厲害的教練,舞跳得特別棒。”
女子的目光久久在宋梓琦臉上徘徊,宋梓琦坐起來,對她點了下頭。來人突然問:“你是時光?上周校慶的節目主持人?”
宋梓琦不露聲色地皺了皺眉,又好像不知其事一樣,冷靜地說:“我想你八成是認錯人了。”
女生有些不信,宋梓琦說了句還有課就走了。女生說:“我確定我沒有認錯,她是DJ時光沒有錯。”
田婭很震驚,“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事,你搞錯了吧。”
女生忽然笑了,好像明白什麼,意有所指,“我沒有搞錯,是她不願意承認而已。田老師,她C大畢業你知道嗎。”
“她不是沒有大學畢業嗎。”田婭非常驚奇。
“她這樣告訴你們?若是嚴格來算,她確實不能畢業,不過有的人有門路,這種事算什麼。算了,我也不拿人家往事來尋開心了,這樣是對她隱私的不尊重。”女生悠揚地說著。
田婭在心裏哼了聲,對這女生挺反感,但是宋梓琦有過什麼過往不能對外言說的?或許人心就這樣,一邊唾棄他人的偽君子行為,一邊又做著自己唾棄的事。女生半知半解的話吊起了田婭的好奇心,和宋梓琦認識時間也有好幾個月了,自認為了解她,現在才發現宋梓琦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