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空氣中還彌漫著消毒藥水的味道。顧夫人緩緩地睜開雙眼,側身一看,便看見清芷抓著她的手,趴在病床地一側,可即便就是這樣,也還是蹙著眉。
大概是感覺到媽媽的手指在動,顧清芷就睜開了雙眼。“媽媽,你醒了嗎?你沒事了嗎?我去給你叫醫生。”葉紫菀微微地笑著,她知道嚇著顧清芷了。可對丈夫的關切還是忍不住地問道:“我沒事,你爸爸呢?他怎麼樣了?”“爸爸,爸爸他……”看著顧清芷眼裏含滿的淚水,顧夫人也知道丈夫現在的處境是怎麼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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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天華他沒有害過你啊,你為什麼要陷害他啊?”顧夫人臉色蒼白,喘著粗氣對著手機那頭喊著。“你到底要怎樣,要怎樣才能放過天華,才能放過我,放過我們顧家?”就算這樣哀聲的求著,電話那頭也隻是無情地回著:“我要你們顧家所有人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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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老爺,老爺他在獄中自殺了,警察打電話過來,說老爺畏罪自殺了!”林姨結結巴巴地說著,眼淚卻早已在整張臉上模糊著。而對於葉紫菀來說,半條命也隨著這句話沒了。她不再是那個人人豔羨的顧夫人,那個愛著她,說要和她永遠在一起,保護清芷和她的男人走了,好像什麼都快沒了。
顧清芷也沒再去過學校,溫暖也總是打電話過來安慰,可是顧清芷太脆弱了,對於從沒有遭受過打擊的她來說,短短的幾天,父親死了,母親病倒,平時那些叔叔伯伯,她和媽媽該求得都求了,可是沒有人願意幫他們,現在,唯一的能讓她堅持住的就是母親,所以她鼓勵著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一定要好好照顧媽媽,撐起這個已經失去爸爸的家。
家裏該遣散的人都遣散了,隻有林姨和林叔沒有離開,顧清芷在廚房和林姨一起給葉紫菀熬藥燉湯。“小姐,藥好了,你先給夫人端去吧。”林姨心疼地默默顧清芷的頭。
顧清芷端著藥,站在門口深呼吸了好幾次,終於提起精神,輕輕地擰開門把手,“哐——媽媽,媽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別嚇清芷啊,你怎麼啦?林姨,林叔,你們快來啊,快來幫幫我!”林叔和林姨聽到顧清芷的聲音,馬上跑了過來,可是映入眼前的景象,紅色,大片大片的紅色,地上安眠藥撒了一地,葉紫菀的手腕上還淌著血,而另一隻手還拿著她和顧天華的照片。“快叫救護車啊,快啊,快!”
顧清芷焦急地等在急救室門口,急救室的燈突然黑了,急救醫生走了出來,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盡力了,病人已經走了。”“不會的,不可能,醫生你救救我媽媽,求求你救救我媽媽。我隻有媽媽了。”顧清芷最後還是向後仰去,她太虛弱了,她太累了,她想休息了,她好像看到了爸爸媽媽,看到了他們都還活著,他們一家人還是那麼開心的在一起。可是這隻是個夢,她知道是夢,可她不想醒,也不敢醒。她怕醒來就隻剩下她一個人,她就是一個孤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