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心蕊的聲音是卑微的,充滿乞求的,她眼中已經蓄滿淚水,眾人一時都對她心生憐惜,當然對於瑾若這個故意插足者,便生心厭惡。
瑾若看向她,冷笑了幾聲,“到底是我在鬧還是你在鬧?我再喚你一聲姐姐,你把我的小生還給我,可好?”
芮心蕊一怔,她突然哭了出來,“妹妹,姐姐知道心裏痛,可是我愛王爺,我不能沒有他,不能!我什麼都可以讓著你,但是這次,姐姐不能讓!妹妹,我求求你,放手吧,求求你!”芮心蕊握向瑾若的手,身子也更貼進瑾若。
瑾若感覺她在寬大的袖袍下往自己手中塞了什麼東西,而後她猛得拉過自己手!在瑾若不解的目光下,芮心蕊麵色突然間驚恐道:“你,你怎麼可以……”
芮心蕊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她腹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眾人大驚!
“蕊兒!”祈晟睿快速過來,扶住將要倒下的芮心蕊,見血不停流出,祈晟睿突然眼到二十幾年前芮妍偌也是如此!他的心亂了!他憤怒地看向瑾若,“你這個蛇蠍女人,我要你為蕊兒償命!”而後出掌狠狠打向發怔的瑾若!那一掌力道十足,滿眼不可置信的瑾若根本沒有去躲閃,她便被那一掌打出房間,撞向院中的假山上!
“若兒!”
“小若若!”放心不下,急急趕來的冷風澈與芮崇天,祈玄啠一起奔向瑾若。
瑾若從假山上跌落下來,口中突出數口鮮血!她看向遠處抱著芮心蕊滿眼緊張與心疼的祈晟睿,突然間笑了,那般虛弱無力地笑開,猶如開在狂風中一朵嬌嫩的花,隨時都可能被風吹折,那笑便是那般淒涼傷懷。
“小若若,我錯了!你不要生氣,我現在救你,以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小若若,你撐住!”冷風澈害怕極了。
“把我扶起來。”
“好,好。”冷風澈與祈玄啠一起,小心地扶起她。
瑾若努力撐著氣力,緩緩走向祈晟睿,她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那笑穿著幹淨透明的外衣,沒有遮住的地方,便暴露著無盡的淒涼與絕望!
眾人安靜地看著她,不知何因,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瑾若,祈晟睿抱著芮心蕊的手開始輕顫,心裏越來越空,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流失。他更緊地擁住芮心蕊,卻依然不能阻止!
芮心蕊還未昏迷,臉色蒼白地看著瑾若,眼中有著濃濃的怨恨!但是看著那樣悲哀的瑾若,她的眼中浮出一絲愧疚,卻也轉瞬即逝!這一切都是她這些年奪取自己東西的代價!
瑾若好像花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才走完這幾步,她在距祈晟睿一步之遙時停下。微喘了一會,她淺笑著虛弱地說道:“我本是孤魂野鬼,因著你的凝魂珠才轉世為人。享受了十六年的人間溫情,夠了!”瑾若停下微歇了一會,接著道:“現在,我已經沒家,沒爹,沒娘,沒有小生,也沒有朋友,是時候離開了。借你的東西,現在還你!”
瑾若說著手伸進胸前,扯出那裝著凝魂珠的黃色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