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小姐?”女伯爵疑惑問道。
“卡特小姐是姬瑪夫人的女兒,如今正隨著姬瑪夫人在勃艮第公爵館居住。”伯格?休特解釋道。
女伯爵的姐姐,姬瑪?夏普二十多年前下嫁弗蘭德伯爵,生下一子一女,女兒名叫薇安?卡特。姐妹二人子當年各自嫁人之後,分被與丈夫離開薩蘭,這些年來因為地域分別,已經許久沒有相見。
“姬瑪姐姐也在薩蘭麼?”貝拉女伯爵麵上詫異,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仿佛帶了一絲欣喜,一絲疑慮。
“是的。”伯格?休特誠實的回答,“姬瑪夫人帶著卡特小姐前來薩蘭小住,已經在勃艮第公館住了半年了。”
女伯爵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你在溫布茲堡歇息一晚,明天一早護送我回薩蘭。”
伯格向著女伯爵又恭敬的行了一禮,“是。”轉身退下。
女伯爵看著麵前精美的蛋糕,沉默片刻,吩咐道,“雅各,將卡特小姐送來的禮物送到兩位小姐那兒去!”
管家雅各恭敬的應道,“是。”
&
海倫的侍女瑪麗和伊麗莎白的侍女露西婭收拾好房間,關上房門輕輕退下。臥房燭光暈黃溫暖,姐妹二人躺在一張寬廣柔軟的大床上,雖然旅途之中辛苦勞累,兩顆年輕多情的心卻十分靠近親昵。
“……阿moon,就要到薩蘭了,我的心真有些怦怦直跳呢!”
“咯咯咯!不用擔心!薩蘭是一座追逐美麗的城市,按照媽媽今晚的說法,美麗的海倫小姐一定會在薩蘭受到追捧的!”
“阿moon你又胡說了!”海倫嗔著,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我心裏清楚著,在薩蘭的人眼中,我們姐妹才是奧北的鄉巴佬呢!”
(注:奧北指奧古帝國北部,相較於包括都城薩蘭在內的奧古南部來說不發達。)
更何況,有一句話海倫藏在心頭沒說,因為她們父親李墨的東方血統,她們怕是更加不會受薩蘭上層貴族的歡迎了!
“胡說,如今漢森威爾哪兒比奧南差了?在薩蘭,除了奧古皇室,誰又能說是真正的薩蘭人?奈奈兒,你這麼好,總會有人能透過於家世血統的局限看到你的好的。”
海倫怔怔的,“真的有這麼一個人麼?”
“誰更加高貴,誰又是真正的鄉下土妞,誰知道呢?”伊麗莎白微微一笑,翠綠的眼眸在暈黃色的燭光下愈發璀璨,
“曆史在不停的發展,不翻開下一頁,誰也不知道麵前這條大道通向的是什麼!”
這句話頗為沉靜,似乎有些深含的意思在其中。海倫微微一怔,不再說話,似乎思索著其中的深意。臥室門扇上忽然傳來輕緩有禮的敲擊聲。
“誰?”伊麗莎白揚聲問道,
“兩位小姐,”雅各管家清淡有禮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卡特小姐遣人送給兩位表妹栗子蛋糕,是否要現在送進來?”
“卡特小姐?”伊麗莎白怔了一下,看了海倫一眼,披著袍子坐起來道,“將東西送到會客室吧!”
夏普姐妹穿了一套家常衣裳出來,會客室的燭火微微搖晃,黑馬甲的城堡侍從推著鐵皮小餐車站在一旁,雅各管家將精致的栗子蛋糕和朗姆酒放置在鋪著雪白餐布的餐桌上,行了一禮,
“兩位小姐,勃艮第公爵派遣侍衛前來溫布茲迎接女伯爵,同時帶來姬瑪夫人的致意,卡特小姐送來薩蘭石磨坊的栗子蛋糕。石磨坊的蛋糕質地鬆軟,口感細膩,帶著栗子的香甜滋味,配76年的朗姆酒感覺最好。兩位小姐可以稍稍品嚐一點。”
海倫將和伊麗莎白對視一眼,有禮的點頭致意道,“有勞雅各管家了,替我轉達我和阿moon對姨媽和表姐的謝意!”
“不必客氣!”雅各管家微笑著道,“兩位小姐請慢慢享用。”
餐桌上的栗子蛋糕細膩,泛著芬芳的香氣。海倫開口道,
“薇安表姐是姬瑪姨媽家的女兒,是我們的表姐,她如今人在薩蘭,倒還惦記著我們,可見得是個心腸好的。明天到了薩蘭,倒是要好好謝謝她呢!”
伊麗莎白翠綠色的眸子陡然微微一眯,薇安這個熟悉遙遠的名字,勾起自己的一些遙遠的回憶,這些記憶實在並算不美好,連帶讓自己對麵前的芬芳蛋糕也產生了一些懷疑。
隻是,她看了一眼眼前的海倫。
海倫坐在餐桌對麵的長背玫瑰椅上,看著麵前精致的蛋糕和朗姆就,麵上神情愉悅。會客室中氣氛溫暖,桌上的蛋糕色澤誘人,鬆軟可口,泛著淡淡的香氣。一切看起來隻是來自遠方表姐的一個善意禮物,沒有半點不好的征兆,不好直接說出口,於是坐在海倫的對麵玫瑰椅子上,微笑道,
“幾百年前,歐洲各國混戰的時候,糧食短缺,麵包用粗麵粉做成,口感十分的差。有名的黑麵包,硬的像是磚頭,可以當做武器襲擊人的腦袋。近百年來,各國漸漸安定下來,各個國家奢侈之風盛行,從中東傳來的大量香料和各種珍奇食材的湧現,讓烘焙師傅花費了大量功夫研究各種甜點。石磨坊應運而生,成為薩蘭知名的糕點坊,坊中的糕點以細膩可口聞名,最是受薩蘭貴族的喜愛追捧。栗子蛋糕是它們的招牌蛋糕,這位薇安?卡特表姐大老遠的送我們栗子蛋糕,也算是花了大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