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之下,我隻能停了下來。
有李成的那個家,我現在不想回去。
從我家離開的時候,我說的堅決,可現在真的到了自己家路口,我卻遲疑了。我想起自己回到那個地獄,還要繼續麵對李成,就覺得一陣惡心。
可我必須回去,我要把照片拿回來,還要找到李成的把柄。這個惡魔讓我惡心,我不想再和他生活下去。我要和李成離婚,我要他明白,我並非是那麼好欺負的一個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可腳下卻始終不能挪動一步。大概在我心裏,終歸還是覺得害怕的。到底是在怕什麼,我心裏不太清楚。
可我現在,無法強迫自己做出選擇。
我擦幹了臉上的淚痕,不想在行人眼裏看起來十分狼狽。
正在我打算起步的瞬間,從我身後鑽出一個小孩子,他跑得很快。如果不是我躲閃及時,他差一點就要重重的撞到我的肚子上。
我以前總是告誡自己,這孩子是我痛苦的源泉。千瓦不要,對我腹中的孩子產生感情。可事到如今,當那個孩子撞上來的瞬間,我才發現,原來在我心裏,是無比在乎這個孩子的。
那一瞬間,我心裏一空,很擔心自己會就此失去這個孩子。
我心有餘悸的靠在牆上,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立刻從我麵前跑開。
我現在看起來很凶神惡煞嗎?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現在自身不保,哪裏還有精力去管別人。
我搖搖頭,經過這場插曲,我想要繼續抬腳前進時,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沒事吧?”
我轉過身,看到是那個醫生。哦,我想起來了,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做薑沐。想起他上次說我可能是被家暴,我心裏一慌,有些避開薑沐的眼睛。
目前知道我秘密的,就是這個醫生。因為知曉這一點,導致我此時不知道該對薑沐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蔣牧眼神有些疑惑的看著我,有些恍然大悟:“是你啊。”
他還是認出我來了。
我有些訕訕的抬起頭,輕輕的恩了一聲時,薑沐眉頭緊皺的湊了上來。
我心下一緊,連忙退後兩步:“您靠的太近了。”我提醒薑沐,希望他能和我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他現在這樣看著我,讓我覺得很不安。
薑沐說了一聲抱歉,站直了身子。可他仍舊眉頭緊蹙的望著我,不打算就此收手:“我知道自己可能是多管閑事,可我上一次明明叮囑過你,你最近貧血,是因為營養不良。如果你再不做什麼措施,在生孩子那天,你可能會很危險。”
這醫生開口是在擔心我,我心裏清楚。可我現在身上發生太多事情,對什麼營養啊照顧自己,根本就分身乏術。我不知該怎麼對薑沐解釋,隻能尷尬的笑著。
“還有。”薑沐的話題明顯沒有要結束:“你身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比我上次見你的時候,要多了很多?”
見我一直不回答,薑沐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慍怒:“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如果真的遭受家庭暴力,就要及時向身邊人求助。你是在怕你丈夫嗎?我副業是律師,倒是可以幫你。”
主業醫生,副業律師?
兩大熱門職業,全部都集聚在一個人的身上了?
我聽薑沐的話,心裏產生了疑惑。他現在的樣子,和那些上門搞傳銷的,一瞬間不謀而合。
可能是我望向李成的眼神充滿怯意,他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得不解釋開口:“我不是騙子。”他皺起眉頭的樣子,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這個人的性格很好,隻可惜他幫不了我。
知恩圖報,是我從小受到的教育。
隻是我的情況複雜,我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我望著薑沐時,是真的多了幾分感激的笑:“您放心,如果我真的遭受到不好的事情,絕對會告訴您的。”
聽我這麼說,薑沐望著我的眼神滿是懷疑。大概是因為我身上的傷痕明顯,導致我此時這樣開口,完全不能說服薑沐吧。
我擔心再這樣下去,自己會招架不住,急忙借口推辭:“我家就在附近,我現在是覺得有點累。不好意思,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薑沐明顯不打算就此放過我。見我要離開,他立刻抓住我的手腕。
我有些吃痛,皺眉看向薑沐:“您這是?”他作為一個陌生人,被我拒絕之後,還要繼續糾纏,有些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