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薑沐在無形裏已經達成了默契,絕對不再我麵前提起沈複的名字。
期初,薑沐以為我是在鬧小脾氣,也沒太當真。每次看我滿臉諱莫如深的時候,都表現的有些嗤之以鼻。誇張的時候,薑沐輕哼一聲,說女人簡直是太沒勁兒了。
後來薑沐發現我臉色不對的時候,才明白我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直性子,所以有些時候會帶著幾分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可轉念琢磨之後,覺得不適合說出來,隻能跟著保持沉默。
萬幸薑沐總算學會了看別人眼色,讓我度過了一段不算多麼難過的日子。
之所以說不算是多麼難過,是因為每一次我想到沈複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要掉眼淚。時間一久,不自然就養成了習慣。
我也不喜歡這樣,可我沒辦法。
我報的育嬰師的課程,也漸漸的跟了上來。本來我覺得帶著安安有些麻煩,沒想到他卻覺得有一個孩子能當“試驗品”,其實再好不過了。
我想到安安敏感,心裏多少還是放心不下。可沒想到安安倒是相當聽話,看著許多不同的麵孔,笑的一天比一天開心。
安安可愛的樣子,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歡。
這裏的人都很和善,拿安安當實驗對象的時候,動作都很輕柔,唯恐弄疼了像是天使一樣的安安。
一星期下來,我哭笑不得的發現。我這個親媽,竟然隻能在家,才有“資格”給安安換尿片泡奶粉。
上課的過程中,安安簡直像是小明星一樣,被大家捧得高高的。安安隻要皺一下眉頭,其餘人立刻就殷勤的湊上來,開始討論安安為什麼會皺眉。
安安也不怕生,每次看到大家湊上來,立刻就堆滿笑容。這一星期的時間裏,我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而且,安安被喜歡的程度,遠遠超過了我……
看著安安被前擁後簇的樣子,讓我情不自禁的覺得,長得好看的人果真天生都是受人歡迎的。再然後,我又會不自覺的聯想。和安安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沈複,應該也和安安一樣受人歡迎吧。
這一星期的時間內,薑沐下班就會來接我和安安。雖說我已經對薑沐強調過,我和安安是可以坐車回家。但是薑沐的態度也很固執,他說自己在家裏閑著也沒事,就當出來散步了。
因為薑沐定時接我下班,導致育嬰班裏的人,都誤以為薑沐是我的丈夫。
她們上課逗安安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的說:“安安是個小帥哥,他爸爸是個大帥哥。不過安安真的好神奇哦,完全自己長了一張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把這些話聽在耳朵裏,心裏並不是多麼舒服。我大可以解釋,薑沐不是安安的父親。可我思來想去,卻覺得自己沒有解釋的必要,最後隻能作罷。
難免會引出安安親生父親是誰的對話來。既然如此,我還不如保持緘默好一些。
省的再被人誤會,就更嚴重了。
這一天薑沐加班,所以沒能來接我。育嬰班的老師下意識的朝著外麵看了一眼,回過神來對我笑:“你的二十四孝老公今天沒來。”
我默然。
薑沐每天像是上班打卡一樣出現,讓育嬰班裏的人情不自禁戲稱薑沐是二十四孝老公。
我幹笑,抱著安安就要離開。
明天不用來上課,我正巧有一個要去的地方。
隻是我沒想到,剛一轉身,就看到了來勢洶洶的陳羽。
看到陳羽的第一時間,我是有些慌的。因為我怎麼都沒有猜到,陳羽為什麼在這裏也能找到我。
深吸了一口氣,我努力要自己鎮靜。碰到陳羽,絕對沒有好事。她露出咄咄逼人的神情,想必就是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我當沒看見就好了。
“王文佳,你要去哪兒啊。”陳羽立刻衝我冷哼:“這是心虛,覺得自己見不了人了嘛。”
育嬰班的杜老師有些奇怪的看我和陳羽,帶著幾分探尋的問我:“你們是朋友嗎?”
“你眼睛瞎了嗎!”陳羽的表現十分極端:“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們是朋友了?她這種人配和我當朋友嗎!”
杜老師有些不悅的皺了一下眉頭,也不看陳羽,隻是對我點頭:“你先帶安安回去吧。”
我衝杜老師感激一笑,轉身要走,陳羽又擋在我麵前,一副頤指氣使的開口:“你們這育嬰班是不是不想辦下去了?”
杜老師錯愕:“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育嬰班有正規的手續,也有法律上合格的證書,為什麼不能繼續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