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看著滿臉笑容的雪裟,不明所以。
“伯母,你近來可好?”雪裟道。
模樣謙和有禮,笑容也甜美,完全不像是剛經曆混亂指責的人。
趙氏:“我很好,難得雪裟關心。”
雪裟:“那姐姐如何?她現在可是出名的很。”笑著說道。
趙氏:“你想說什麼?直說無妨!明天你還得跪在祠堂懺悔,今夜自然要好好休息。”
柳眉輕蹙,趙氏顯得很不高興,一提林晴簪她似乎就有了怒氣。
雪裟:“沒什麼,隻是問問。伯母你可知道,現在夜深人靜,假山裏還躺著一個人呢?”
趙氏:“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她在說什麼?什麼假山?
趙氏不明白,雪裟卻是知道了。
林晴簪獻身太子這件事,恐怕沒有和她娘親說……
雪裟:“伯母,姐姐今日恐怕不在府裏。現在正躺在假山裏,一絲不掛滿身傷痕!”
趙氏怒睜著眼,不可置信道:“天哪!你在胡說什麼?”
“夜深了,雪裟要告辭了。明日還要好好休息呢!不然怎麼會有力氣?”雪裟笑著,從趙氏身邊走過,眼神諷刺。
趙氏:“雪裟,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
趙氏追著上前,拉住雪裟的袖子,紅繡已經進去,整個雪雨院中,沒有人在外麵,雪裟已經走到門口。
趙氏居高臨下地看著雪裟,雪裟隻是回以燦爛一笑,一隻手狠狠地甩開了趙氏的手,走了進去。
趙氏不甘喊道:“回來!”
雪裟啪地一聲將門關緊,趙氏隻能看著外麵黑暗的天色,心裏越來越慌,立刻跑向了假山位置。
花園已到,假山卻是很大,趙氏一個角落一個角落尋找,遇見人便裝作賞花,尋尋覓覓許久,終於在那個小小的縫隙裏尋找到了林晴簪。
眼前的女子一絲不掛,****地像是屍體般蒼白,渾身上下的傷痕累累,牙印遍布雪白的肌膚,一副被淩辱過的模樣。
趙氏:“天哪!晴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誰這樣對你!嗚嗚嗚!我的孩子啊!”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趙氏傷心的大喊,卻要狠狠捂住自己的嘴,不能吸引到其它人過來,否則自己女兒的名聲就毀了!
怎麼辦?
“一定……一定是那個雪裟!是她害的你!晴簪……”趙氏哭得天崩地裂,她明白貞潔對於女子來說有多麼重要!她一定要掩蓋住這件事!
月光沒有一絲投到她們身上,趙氏跑回了自己的院子,不一會兒,睡夢中的林展顏就被叫醒,兩人慌慌張張地回到假山,林展顏背著林晴簪,趙氏緊張地看著四處,這一家人今夜該是漫長的……
林晴簪的任性,以後便就是如此了……
另一個方向,老夫人和林方走在一塊兒,並沒有注意到那邊的動靜。
兩人隻是談話。
林方:“多虧娘你出言,否則我便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老夫人眯起眼睛,往日的隨和變成了一種奇怪的貪婪。
“那兩個人互相指責,你覺得哪個更有份量?”
林方:“張氏現在她的父親被襄王放到了吏部,暫且不知他會不會做大,張氏不能動。”
老夫人聽了這話,又問。
“那雪裟呢?”
林方:“雪裟是皇上放到府裏養的,背景不清楚。卻是尊貴不能輕易動手。”
“那便兩人都不能動,隻能求她們和諧相處了?”
林方:“是,也隻有這樣。”
老夫人:“那便這樣吧!”
兩人像是商人般洽談,似乎早已經不是一個老夫人和朝廷官員……
十月過半,雪裟的生日即將到來,隻是今日的清醒卻是要去受罰。
紅繡:“小姐,戴珠釵嗎?”
雪裟:“不了,就這樣吧!”
看著銅鏡中這個白皙粉嫩的小姑娘,雪裟有些陌生。
一雙淡藍色水眸清澈見底,水光流轉,顧盼生姿。
身體恢複的很好,雪裟似乎也開心了許多,隻是最近的事情卻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莫名的表白,李蕘端和於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張氏的反擊……
雪裟走著,不一會兒就到了祠堂,張氏還未到,隻是老夫人卻已經在裏麵了。
看向雪裟,老夫人說道。
“你來得很早。”
看向雪裟,她穿得素雅,從前陪自己的時候,她會戴那隻木簪。
雪裟:“不早,和雪裟從前陪伴祖母念佛經的時辰一樣。”
老夫人:“現在你是要和你母親一起念,好好悔過”
雪裟:“祖母說的對,雪裟定會好好和母親相處。”
老夫人:“那我就放心了,過來!”
老夫人拉著雪裟的手,隻覺得觸感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