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全都完了……”
林方喃喃自語,張氏試探著走了過去,問道:“老爺,您傷心也是對的。這……我已經派人去找雪裟了,說不定會像姍蓮一樣沒事的。”
林方聽了卻是道:“你懂什麼?雪裟不像姍蓮她……”
“老爺,小姐回來了!”
外頭的下人喊道,將一個人扶了進來。
林方立刻站了起來,朝著雪裟跑了過去。
張氏愣在原地,獨自享受著屬於她的失落,當然了,還有林絮蘇也是一樣。
因為,天還未亮……
林方:“怎麼樣?孩子?”
看著雪裟一身的狼狽模樣,根本想象不到一個這樣弱小方姑娘,竟然經曆了歹人綁架,一頭長發散亂,小臉凍得通紅,雪裟渾身都是血跡不知道有沒有傷口,隻不過辛好,衣裙隻是髒亂沒有解開的痕跡。
雪裟看見林方立刻道:“父親……唔唔……”
她輕聲哭泣,身子瑟瑟發抖,身上單薄的衣裙上蓋著一層雪,顯得那麼楚楚可憐。
林方:“雪裟,你究竟是遇見了什麼?快,快把小姐送進屋子去。”
雪裟沒有說話,卻是十分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張氏一看見雪裟被送進來,“完好無損”的送進來,立刻便哭到了雪裟的麵前。
張氏:“雪裟,這是怎麼了,孩子你受了委屈,有沒有受傷?盡管和娘親說,不要擔心。”
林方叫人把雪裟放到軟塌之上,聽見張氏這話,卻是和雪裟一樣,都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雪裟承認自己在外頭受了男子的欺辱!
雪裟就知道,張氏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好機會,說自己失貞,這是會毀了自己一輩子的事情。
支撐起了身子,雪裟裝作實在不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道:“娘親,我好害怕,我遇見的人原本要勒索父親錢財,可是我說了之後,卻來了另一夥人和他們打了起來,雪裟便趁亂逃了回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林方:“隻是要錢?他們是土匪嗎?”
張氏:“這……雪裟你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娘親,娘會好好照顧你的。不要害怕,這姍蓮說了,那歹人可是在公主府門口便換了馬夫,一路帶著你們去了遠處,怎麼會是簡單之人,你被放回來,定不是那麼容易……”
林方:“張芝,你這是在說什麼呢!”
她怎麼就這麼明顯,這麼希望他最出色的女兒陷入貞節問題之中,翻不了身嗎?
她怎麼就不知道雪裟對於他們林家是什麼重要的存在嗎?
雪裟奄奄一息,卻還是支撐著自己解釋道:“女兒也不知道,隻是聽見了他們說要問父親要錢,說什麼父親是京城首富,我便和他們說,我的發是戶部侍郎,並不是商人,家中沒有多餘錢財。”
張氏:“什麼首富,這完全說不通,雪裟你可不要說謊,便告訴娘親真相,娘會幫你的。”
林絮蘇走了過來,卻是哭哭啼啼道:“姐姐,你受委屈了。這衣服都已經破了……他們打你了嗎?”
裝作無知的模樣,林絮蘇拉著雪裟的衣裙說道,那裏正好有著一個撕裂的大口子,雪裟看了看,正是仇嫵抓住自己的時候把它撕裂的。
張氏也立刻抓住了這個地方,憂心忡忡的說道:“雪裟,我的好孩子,老爺,咱們這就給雪裟找個好的嬤嬤來看看身子,可不能耽誤了!”
林方看著雪裟,眼裏卻是想到了其它的東西。
他們說自己是京城首富?他們如何會知道他的身份?除非他們是跟著他來的……
林方問道:“雪裟,那一群人是什麼打扮,是山匪?還是小賊?”
他完全沒有去理張氏的話,而是問著雪裟,而雪裟便是算好了這一點,裝作回想道:“那些人訓練有素,都穿著黑衣蒙臉,我看不見模樣,不過,領頭的是一個黑臉的壯漢,我想逃跑之時,也是他扯著我的衣裙,我死命掙脫,這才逃了回來,隻是弄了一道口子。”
張氏心想,這就要被她搪塞過去了?
林方卻是受用:“什麼?有沒有看到那人的正臉?”
雪裟:“這……沒有。”
林方:“那,是誰和他們打了起來?是不是也是一身黑衣?”
或許是派出去的人,若是遇見了,怎麼現在還未回信?難不成都被殺了?他們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