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來了!”
天字笑道,喊的很是親切。
木汕粗糙的一張臉上沒有笑容,隻是將他拉了進門,反手把門掩好。
“說了多少次,你們不能叫我爹!”木汕怒道。
“是啊!天字,你該叫他木大將軍,還得行個禮呢!”地字笑得勉強,轉眼間已經跪下。
“你這是做什麼?逆子!還不起來,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嗎!”木汕坐了下去,麵色難堪。
這兩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遠在揚州所生的庶子。
早年時他獨自駐守在那裏,娶了一個二八女子,五年前他回京之後,未曾把他們母子的事情告訴他的夫人尹氏。
偷偷摸摸的藏了五年,卻不想這外室前些日子病死,這兩個兒子隻好來京城找木汕認父。
“地字,你怎麼這樣無禮,還不快起來!”哥哥說道。
聽他這樣說,那地字這才起身,還是一臉的不樂意。
明明與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父親,為什麼會將自己母子放任不管,母親病死一事也全怪他!
若是他在母親身邊,母親如何會鬱結而亡。
“地字,你不能這樣和父親說話,知道了嗎!”天字教訓道。
“夠了!你們不要在我麵前以這諢名稱呼,你們到了這京城,永遠就是木帛,木金!”
木汕冷臉道。
這父子三人,沒有一個是好臉色,木汕早已經是六十高齡,這兩個兒子卻是十九歲的年紀。
他們眉目間似乎有些相似,隻可惜一進門便關門關窗,這屋子裏不透氣,氣氛緊張。
“父親,我永遠都是木帛,您不要生氣。現在我們兄弟已經到了京城,您看何時我們能夠回府?”木帛說道,樣子真誠。
木汕:“你們事前也不說一聲便來了京城,還曾記得我是你們的父親!簡直是胡鬧!”
木金:“娘死了,你可曾知道!我們兄弟不來這裏,是該去哪兒?”
木汕:“閉嘴!這是你該和我說話的態度嗎?”
木汕拍桌而起!狠狠地說道!木金立刻嚇得退後一步,不敢說話。
木帛拉著木汕的衣袖,攔住了他。
求情道:“父親,您不要怪他,娘的死實在是太突然了,我們兄弟無依無靠,實在無處可去,隻能來此尋父親,望父親留情。”
木帛說話倒是頭頭是道,木汕的氣原本也不大,他便是生氣這兩人不提前告知自己。
現今什麼準備都沒有,如何接回府裏?
正是三皇子的緊要時候,自己這裏任何風吹草動都回影響朝政裏官員的倒向!
這個節骨眼上,出一個私生子尋親之事,他便是晚節不保!
怒是怒了,木汕還是得要穩住他們,立刻捂住額頭,表情十分傷心。
“你們兩個是我的兒子,我如何會不管你們?你娘的事情,我每一次想起,都自責的睡不著啊!”
他淒聲說著,像個老人那般坐在一旁,無奈的樣子叫人不忍怪罪!
木帛關心道:“父親,我們也不想為難您,您不要傷心……”
木汕看著木帛,一把抱住了他,口中哀聲,木帛決心要為娘親討個公道,卻也是受不住自己的父親這樣哀傷。
一旁的木金隻是冷冷地看著木汕,似乎是感覺不到木汕的傷心。
“你們兄弟,我從未想過要拋棄,隻是家中悍婦那裏什麼都未曾交代,你們回去一事她怕是會竭力阻攔!”
木汕緊接著道。
他們都是小地方長大的人,根本不懂什麼朝政之事,與他們說了也是白說,告訴他們這個反而易懂些。
木金反駁:“您是大將軍,為何怕她一個區區婦人?”
木汕:“尹氏家中在軍中勢力不小,且原本是我隱瞞在先,需得好好交代一番!”
木帛:“父親,你可不能放棄我們兄弟啊!”
木汕慈愛道:“你們先住在這裏,我下月便接你們回去可好?千萬不要泄露你們的身份,以免落下話柄。”
木汕說話的時候,一直是對著木帛說的,他知道這個孩子,他一向是心軟,這一雙生子裏,他根本不似自己的性格,像極了他柔弱的娘。
要哄住他,倒是不難,而木金這個傻小子卻是暴脾氣一個,若是不先穩住這兩個家夥,他什麼事情都做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