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酒無毒……”
看著手上的銀針,連趙太醫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李玉端:“酒無毒?確定嗎?”
“那究竟是從何中毒?從何中毒啊!”左太傅一聲呐喊,渾身癱軟下來。
“老爺!您注意身體啊!嗚嗚……”徐姨娘盡心盡力的扶著他,口中安慰著。
眼看左樂綾已經死了半個時辰,他們卻是毫無進展,隻知道是中了鴆毒,卻不知從哪裏所中。
李玉端一臉陰鬱隻把目光看向了康王,而康王則是回以怨恨眼神。
“此事一時半會兒怕是查不出個究竟,今日到來的各位賓客都已經怨聲載道,我看太傅應先讓客人回去。”
於瑤頗有大家風範的說道,左太傅的眼神看向了她。
卻是怒氣衝衝道:“這…便這樣放走了所有人?他們全都有嫌疑害了我的樂兒!”
於瑤沒有膽怯,走了上前,神情悲傷道:“左太傅您痛失愛女,的確令人悲傷!害左小姐的人,也必是惡貫滿盈之人。”
左太傅看著她這樣說,倒不好駁了她的話,隻好聽下去。
李玉端與李康端也是看著這個身材高挑的女子。
“但,我們固然不應該在此刻開脫離去,隻是這許多賓客,您又沒有準確的懷疑對象,是無論如何都留不住的。”
左太傅看著於瑤,她說著,走向了左樂綾身邊,似乎十分不忍心,將手中絲巾掩住了左樂綾麵目猙獰的臉。
於瑤:“太傅,您該等著多幾個驗屍之人前來,找出中毒之因,而不是在這裏關住所有人才對。”
她話音未落,左太傅的眼中卻是已經含滿了淚水。
左太傅仰頭大叫道:“罷了,罷了!都散了吧!樂綾啊!爹不會叫你死的這樣冤枉!這樣冤枉啊!”
李玉端想要勸阻:“可,太傅!今日查不出,怕是對不了質!”
李康端在場,他是第一個給左樂綾灌水之人,十分值得懷疑,李蕘端現在又攛掇著左太傅息事令人!
怕是真的會叫左樂綾的死不了了之!
“好了,你去傳話,便讓所有的大人們回去吧!隻需在本子上記錄名號!明日待我上朝稟明聖上!交給邢部徹查!”
左太傅捂住額頭道,顯然是不堪重負,吩咐著徐姨娘。
李玉端不知怎麼,卻是不說話了。
好好的喜事辦成了喪事!左家究竟與誰積怨?
沒有人去看地上的左樂綾,她不過是及笄,還未來得及在京城待上多久,也未曾真正住進那皇宮!
此刻卻是隻剩下了無盡的遺憾。
眼看徐姨娘走去通知賓客,李康端據理道:“太傅今晚便要通知了邢部,派人來看管小姐的屍首,需得盡快驗屍才行。”
“老夫知道了,知道了。有勞殿下替臣去一趟邢部請人了。”左太傅回答道。
李康端的確是對這些生死之事理解的最為通透。
原先在左樂綾吐血之時他奮力搶救便是能夠看出端倪,他還喜歡這左樂綾,可惜當左樂綾成為一具屍首!
他便沒有任何憐惜了,隻想著誰殺了人,以及那凶手是誰!
李康端端正客氣地說道:“太傅不必客氣,那本王便先離開了!望您節哀順變!”
人已經走了出去。
現在隻不過剛過午時,原本還有歌舞助興的花園中卻是冷冷清清,泛著一股血腥味。
徐姨娘在亭中開始記錄人員,每走出一個官員,便要好生對左太傅道一句!
“節哀順變!”
李蕘端看著所有人,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李玉端也在做同樣的事情,看著所有人,李玉端突然想到一件事。
飯食無毒,酒水無毒,定然不會是空中氣味,那衣物?或是發簪?
一雙星眸看著地上的人,她吐血這麼嚴重是單單隻有鴆毒?還是還中了其它毒?
趙太醫在一旁顫顫巍巍的模樣,著實不可信,左太傅這麼大的家,竟然連一個大夫都不曾養在家中?
想到那趙太醫不靠譜,他腦中突然閃過一瞬間靈光。
“趙太醫,你先前是否是在花園裏頭?你在那無人之處做什麼?”
李玉端冷聲問道。
眼前的趙太醫真是有些嚇壞了,今日他沒有攜眷,自己孤身一個人。
“殿下,臣隻是去醒一醒酒,許是喝多了。”趙太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