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我的時候,我總是能知道。
原瑋琛不知道是不是具備了這種神奇的能力。當沈快雪在餐廳裏想到他的時候,他正開著車在路上,原本想去明天要開業的店裏看看,卻發現自己剛好能經過樊允繪他們聚會的餐廳。
沈快雪和江晴怡等人已經吃完了飯。
其他人顧著聊天沒有吃多少,沈快雪倒是吃得飽飽。
梁子山是唯一開車來的人,自然要承擔起將其他人一一送回家的任務,他去取車的時候,沈快雪她們就站在餐廳門口等。
“張麗梅的案子怎麼樣了?”沈快雪借機向江晴怡打聽。
“子山他們把她帶回去問了話,她堅稱對孩子的傷絲毫不知情。”
“這話怎麼都說不通啊,就算不是她虐打孩子,孩子受了傷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們兩個人說著話,樊允繪一個人無聊地四處張望起來。臉上不小心滴到了水,她以為是下雨了,抬頭一看,卻是樓上正在修理太陽能熱水器,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在斷斷續續漏水下來之後,修理工正朝著樓下打手勢,示意樊允繪她們躲避。
沈快雪和江晴怡正好站在正下方,樊允繪正要叫她們,卻看見梁子山朝這邊走來,於是她退到了餐廳的屋簷下。
“你們還有什麼地方要去嗎?還是直接回家?”他問沈快雪和江晴怡道,眼光正好瞥到她們的頭頂上,傾盆一樣的水花正墜落下來。
樊允繪沒有任何動作,她想知道梁子山的選擇。
“如果證實孩子是被虐打,那麼——”沈快雪的話還沒說完,隻見身邊的江晴怡驀地被梁子山拉開了,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暴雨般的水花已經兜頭淋下來。
零度左右的氣溫,那麼多冷水衝襲著身體,讓她幾乎瞬間渾身冰冷。
“快雪!”江晴怡回過神來,連忙跑過去將沈快雪濕透的大衣脫掉,然後想脫下自己的羽絨服給她穿上。
或許是被淋懵了,或許是凍僵了,沈快雪動都不動,任憑其他人擺布。就在江晴怡要把自己的羽絨服為她穿上的時候,她卻退開了,拒接了她的好意,“我沒事,被再弄濕你了,我不跟你們一起了,我先走了。”她跑到路邊,攔下了一輛的士。
江晴怡想去攔她,她已經叫司機趕快開車。
路過的原瑋琛,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樊允繪的故意置身事外,梁子山在危急時刻做出的選擇,沈快雪的孤獨無助和倔強……
當沈快雪被淋濕的瞬間,他已經拉開車門想要衝上去,可是腳在邁下車子的時候,還是頓在了那裏。
沈快雪叫了計程車回家,他便一路跟在她的後麵,在一個路口遇到紅燈,他的車子順利和她並排了,他轉過頭,透過擋風玻璃,看見她黯然的蒼白的臉。
沈快雪回到了家裏,衝進了浴室,脫掉了濕透的衣服,在水龍頭底下昂著臉,讓熱水衝刷自己的身體。
她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梁子山拉開江晴怡的那一幕。
奇怪的是,她沒有覺得太多的悲傷,反而是一種塵埃落地之後的釋然。
還好他的選擇是江晴怡,不然她怎麼遺忘以及釋懷過去?
時光無法再回頭,所有的錯過和遺憾,都無法再彌補和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