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紫峰大廈之前,沈快雪給原瑋琛打了電話,告訴他孟雅姿約自己見麵,並且艾麗絲也在那裏。
“如果我一個小時之後還沒有聯絡你,你就通知子山吧。”沈快雪並沒有把握能夠說服孟雅姿。
“快雪!”原瑋琛沒有來得及說話,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他趕到了紫峰大廈樓下,將車停在不起眼的地方,用自己的手機連接沈快雪手機裏的木馬程序。
定位顯示她在頂樓,沒有移動。
利用程序打開沈快雪的手機聽筒,他能夠聽到孟雅姿和她的對話。
他看見艾麗絲跑進了大廳,乘坐電梯去了樓上。幾乎緊跟著她,一輛黑色的車子在不遠處停下。
從原瑋琛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副駕駛座上的舒可晴。
她打開了車門,但是因為腿腳不便而無法下車,這時,司機走了下來,幫她從後座拿出了輪椅,將她抱到輪椅之上。
原本這一幕沒有任何不尋常,但是原瑋琛卻留意到,舒可晴的司機戴著口罩,帽簷壓得極低,隻有一雙銳利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麵。而且他注意到了自己,目光往自己的方向掃了一下,那眼光仿佛是試探,也仿佛是警告,帶著戲謔的味道,宛如獵人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舒可晴進了紫峰大廈,司機回到車裏,將車子開走。
原瑋琛發動車子,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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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當年因為艾書君而決裂以後,這是孟雅姿和舒可晴第一次麵對麵。
十幾年了,如果再街上相遇,不仔細辨認,誰又能記起誰?
孟雅姿坐回了小沙發上,平視著舒可晴,“我的感覺一點也沒有錯,你根本沒有死,你一直緊緊盯著我和書君。”
舒可晴微笑,“不,從前的我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再世為人。”
孟雅姿也笑,“是我小看了你,以為你不諳世事,以為你天真單純,以為你是一名愚蠢孤女就可以任由我擺布。”
舒可晴問她,“是何時察覺到我還活著的?”
孟雅姿很平靜,“你始終都在我們身邊,隻要公司出現問題,隻要銀行賬戶出現波動,我和書君就如臨大敵,沒有一日可以安寢。你實在是高明,就算你真的死了,我們也無法遺忘你。”
舒可晴冷眼看她,“現在知道了吧,金錢會讓人坐立不安。”
孟雅姿點頭,“說到底我和書君都是窮人,沒有富貴命,你就不同,生來長在錢堆裏,才不會因為一點小錢惶惶不可終日。”
“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
孟雅姿冷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貪婪著金錢,書君貪婪著前途,而你呢?你貪婪十全十美百依百順的愛人,所以你用手段捆死書君,等到他怕你害你,已經不再愛你,你便借我的手殺死他。我是殺人凶手,而你同樣也是。不要以五十步笑百步了舒可晴,你也不是什麼善類。”
樓下有好幾輛警車開近,警笛聲打破今夜沉重的靜謐。
舒可晴說道,“祖父告訴過我,人生如同商場,無論想要贏得什麼,先要投入足夠的本錢,每一場比賽都是人心的博弈,要打敗一個人,就要先滿足他的野心,等到他的欲望膨脹,野心便是他的弱點,就像氣球一戳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