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就到了植樹節。
植樹節,這樣歡快愉悅、欣欣向榮的節日,又怎麼會被整日在生活和工作之間疲於奔命的社會人士掛在心上,這句別具一格的感慨,是人小鬼大的妮妮有感而發的。
植樹節快到的時候,他們學校組織開辦了一場植樹活動,要求家長和孩子們一起參加,念珠和景珅說好了,到時候會一起陪她去。
臨到這天,景珅早早結束掉工作,帶著妮妮來到伯蘊總部接念珠,三人手牽手說笑著走出伯蘊大門時,碰巧遇到明澈、鍾慧、鍾灝、柳江一行人走過來。
兩下碰麵,各自立在原地,一時無言,良久,鍾灝赫然一笑,先開了口,打破了這一場如冰般牢固的靜默氛圍。
“嗬,這是……一家三口?顧念珠,你的生活還真是多姿多彩,有夫之婦還這麼風情萬種,朝三暮四,在外麵引得別的男人對你念念不忘,真不知是你道行太深,引誘男人的手段實在了得,還是有人瞎了眼,情願給你當猴耍?”鍾灝一番話說得含沙射影,最後更是神色間充滿挑釁與不屑,微微瞟向明澈方向。
那天之後,這是念珠第一次見到鍾灝,還有明澈,這樣的遇見讓她有些猝不及防,對於鍾灝的挑釁和汙蔑,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正無措間,隻聽身旁的景珅開口道:“這位先生既然能站在這裏,想來身份不一般,但隻憑一腔臆測就做出如此評判,對一個女生說出這樣粗魯無理的話,未免太掉身價了吧?而且,我想你對念珠有很大誤會,不管什麼事,以後煩請你弄清楚情況後再作評論,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女生這般惡語相向,實在是小人行徑,眾目之下狂說他人不是,更是君子所不為!”
鍾灝聞言瞟了幾眼仲景珅,冷笑一聲,“哼,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君子,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做隻會道貌岸然的君子,倒是你,別一邊做著君子,另一邊卻做了…傻子。”
鍾灝轉而看向念珠,他微眯著一雙眼睛,好像這樣就可以看穿她,說道:“馴夫有術啊,顧念珠!瞧這一個兩個的,對你都這麼的……死心踏地!”
念珠仍然沒有反應,其他人也都不再說話,鍾灝有一種在唱獨角戲的感覺,時間越久他越覺得有些下不來台,怒道:“顧念珠,你平時不是挺能說會道嗎?怎麼,今兒看大家都在,改裝淑女了,是怕暴露自己水性楊花的本性吧?”
鍾灝說著看向妹妹,道:“我的傻妹妹,這麼久了都沒拿下自己的男人,現在明白為什麼了吧,以後多跟人家念珠取取經,好好學學手段!”
鍾慧此時和哥哥一樣,並不知道念珠和景珅的具體情況,此種情形下相遇,她心裏也很驚訝,但是不知為何,她和哥哥的關注點卻大相徑庭。
或許以這樣的方式遇到,不懂內情的人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家三口,畢竟他們站在一起,畫麵是那麼的溫馨和諧,可鍾慧卻對這種想當然的看法懷有遲疑,並且,對麵那個和顧念珠站在一起的男人,讓她有一種別樣的熟悉感,但其實他們並不相互認識。
被這種別扭的思緒圍繞著,平時最不愛聽哥哥說這些話的鍾慧,沒有很生氣地反駁他,隻是頗為不耐地叫了一聲“哥哥”,她想讓哥哥快些住口,別再說了,但她也很清楚,她的話他向來不會聽。
“算了,傻丫頭一個,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鍾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看戲的柳江在這時站出來,笑道:“鍾老爺子能把事業做得那麼大,眼光和謀略自然常人不及,今日看來,鍾少倒是繼承了不少,不過鍾慧小姐到底是女孩子,一身純良典雅之氣已經令人驚豔,實屬難得,鍾少又何必對妹妹要求太多?”
柳江的頭幾句話明顯別有深意,鍾灝聽著並不怎麼舒服,但見難得有個人和自己幫腔,他還是很高興,笑著附和道:“對,柳助理說得也是,還真不是所有女人都知道”羞恥“二字什麼意思!”
念珠稍稍穩定情緒,見景珅又要開口,她示意他不要說,自動忽略柳江師兄的言語,念珠轉頭看向把自己視若勁敵的鍾灝,她本不想和他再多費唇舌的,但一想到他剛才含沙射影的那些話,她心裏就極為憤懣,嘴角藏著一抹笑,她開口道:“鍾少心思真是活絡,總能說出一些正常人無法理解的話,我都什麼還沒說,就聽您在這兒長篇大論了。不過您真是想多了,我不接你的話回應你,隻是不想再與你有任何口舌之爭,因為我發現,鍾少是一個太爭強好勝的人,我對您早已是甘拜下風,心悅誠服,所以以後如果您很想與人唇槍舌戰,煩請另尋高明,我實在…奉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