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顥輕易的閃過身,忘了羅蘭身上的傷,身手笨拙的她理所當然的摔出車外。(有人問過這樣一個問題,一個人從二樓摔下去,是先聽到“啊”的一聲尖叫,然後才是“碰”的落地聲,可是一個人從一樓摔下去是先聽到“碰”的落地聲在聽到“啊”的一聲尖叫,那從馬車上摔下去的羅蘭如何呢?我也不知道,這就要請各位看官自己去試了。後果本人不負責!)
看著羅蘭飛摔出去,三個人都第一時間想去拉她,卻誰也沒有拉住。閻顥想救她,可等他轉身,羅蘭已經摔倒在地上了。裴柔也從馬車內飛快的出來,卻忘了自己的腳還麻著,一個不穩,往一旁的單翼身上摔去。單翼以為閻顥會及時救回羅蘭,便收回手撫著摔下來的裴柔。
很無辜的,羅蘭被人“拋棄”在地上。臉色鐵青地撐了撐身子,羅蘭並沒有大聲叫痛,隻是悶哼了一聲,又倒在地上。
閻顥急忙跑過去抱起羅蘭,那一聲的悶哼,哼的他心裏怪怪的,看著羅蘭滿頭的冷汗,扭曲的表情說明了她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他不該閃身的,他明明知道她身上的傷讓她連轉身都難啊。“羅蘭。”閻顥壓抑著自己心裏的情緒。
暈過去的羅蘭在昏迷前看到閻顥向自己跑來,雖然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可他的眼神和他的語氣都有著急切的關心和自責。也許,這個男人喜歡自己吧。微笑著昏迷在閻顥的懷裏,羅蘭知足的笑了。
裴柔望著閻顥,她知道,現在隻有他能救羅蘭。向裴柔點了點頭,閻顥抱著羅蘭往客房走去。
同一個人,他冷麵閻王救了兩次,傳出去大概要嚇死一群人吧?隻是現在,誰又會去在乎這些呢?
安靜的房間沒有一絲聲音,伸手解開已經崩裂的紗布,染紅的鮮血是那麼醒目。重新換上藥和紗布,每一動作都是那麼輕柔。許久之後,閻顥洗幹淨手上的血跡,把換下來的紗布交給在門口守著的下人。
“她沒事了。你別擔心。”說不吃味是騙人的,自己的親妹妹竟對一個才見麵不過兩天的女子表情出擔心。而他這個相處了十多年的哥哥竟比不過一個小丫頭。閻顥好奇的看著床上的人,她是用什麼方法讓裴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喜歡上她?是因為她的笑嗎?如果是,他會不惜一切的留下她。
單翼從門外走進來,站在裴柔的背後,看著盯著羅蘭出神的她。裴柔從不開口,也不會關心任何人,事、物,包括她自己。可是現在,她開始關心人了,眼神中那麼明顯的著急。雖然是個怪異的女子,但這也足夠了,一直以來,單翼都在害怕,怕有一天,裴柔就這樣離開。可是現在不會了,因為有一個人,能讓裴柔用這樣的眼神來關心,隻是那個人不是自己。單翼苦苦的嘲笑自己。
“她傷的不輕。”原本的傷勢就夠她難受了,加上從馬車上摔下來,使傷勢更加嚴重。原本已經止血的傷口再次的裂開。包紮好的傷口,隻是一會兒又是一片殷紅,閻顥壓下心中奇異的想法,平靜的為羅蘭蓋好被子:“我會讓她好起來!”
有了閻顥的承諾,裴柔轉身離開。
“你有什麼看法?”看著裴柔關門而去,閻顥開口問單翼。裴柔對羅蘭的關心超過所有的人,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隻是這好嗎?
“她是個異數,對裴柔而言,或許是個福星也難說。更重要的是,她不怕你!”麵對閻顥的冷酷眼神,身為閻顥好友的單翼都會害怕,但那個女孩,卻沒有一點害怕的表情,總有辦法讓自己安然的度過。想到早上的事,單翼又想笑了。
“別讓我看到你的牙齒!”那個磨人的丫頭,讓他在下人麵前的威信都沒了。
“別這樣嘛,不笑會內傷的。”不笑太對不起自己了,都怪閻王堡太死氣沉沉了,連笑聲都沒有,害他都差點忘了怎麼笑。或許羅蘭的到來能改變的不隻是裴柔和閻顥吧。
“要笑滾到外麵去笑,別讓我聽到你的聲音,或者你比較想當我剛研發的啞藥的試用者。”他太仁慈了,應該用腐屍水直接連皮帶骨都化了,免得浪費一副好棺材。
“外麵月色不錯,我看月亮去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外麵天大地大,他也可以笑的更大聲。雖然看不到閻顥的表情有點可惜,可為了他的小命著想,還是下次吧。總會有機會的,隻要羅蘭在就好了。單翼很貪生怕死地逃門而去。
撫上羅蘭緊皺的眉頭,閻顥不自覺的放柔了臉色。他記得她是那麼的愛笑,睡覺的時候也總是甜甜的,似乎所有不開心的事都和她沒關。是傷口弄痛她了吧?連夢裏都擰著眉。撫平羅蘭緊皺的眉,借以趕走她的疼痛。閻顥望著自己的手,閻王也有溫柔的時候嗎?如果有,那個人會是她嗎啊?眼前的怪異女子,她帶給他太多驚訝。在還沒弄清楚她是誰之前,這到底是好是壞?
昏迷中的羅蘭感到有一雙手輕撫過她的眉,為她趕走夢中的疼痛和不安,那溫暖的雙唇,她知道,那是閻顥的。隻是兩次,她卻那麼清楚地記得他的味道。努力的想睜開眼看看那個為她換藥,守著她的男子,卻怎麼也睜不開。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羅蘭終於睜開眼。扯動嘴角虛弱的張了張嘴,幹燥的喉嚨快要冒火了。現在她有點知道為什麼那些人醒來就要水喝了。
“我睡很久了嗎?”
“四天。”昏迷了四天,大哥也照顧了她四天。臉上露出安心的神情,裴柔微微的扯動嘴角。她終於醒了!
四天?羅蘭恐懼的看著裴柔,確定她沒有在騙她.四天哦,她長這麼大還沒這麼慘過,要是讓她那群狐朋狗友知道了,一定會放鞭炮開香檳慶祝。理由就是。魔鬼安息了,天下太平了。
“這是那?”喝過裴柔遞來的水,羅蘭環顧著自己所處的房間,不像客棧,一切的設置都豪華的恐怖。就連身下的床都大的離奇,該有三米多吧,還有這些被褥皮毛,想都知道不是一般人用的起的。
“山城。”日出山城,閻王堡外的一處哨口,在往外走就到大漠了。
“山城?日出山城哦?”那好像是豬八戒裏才有的地方吧?
點了點頭,驚訝的盯著羅蘭,她知道這個地方?不應該啊,武林上的人都知道山城是出關的一個重要通道,卻不知道山城全名為日出山城,更不會想到這裏開始就是閻王堡的地盤了。
知道日出山城有必要那麼驚訝嗎?要是她說當年豬八戒還在這呆過,那小柔柔會不會暈倒?算了,不要欺負她好了,羅蘭懶惰的閉上嘴巴。“猜的。”
“你知道我的手腳什麼時候能活動嗎?”手腳的傷更重了,連動一下都難,對於一個玩慣了的人來說,突然有一天不能動了那可是相當不好玩的事。羅蘭忍不住為自己未來的幾天哀悼。
“七天。”她就那麼自信自己一定會好?不怕自己會落個缺手殘腳?畢竟裴柔隻玩毒,對治病沒什麼興趣,所以她隻能相信大哥。可羅蘭那種自然流露的信任,讓裴柔懷疑她認識大哥很久了。
“七天啊?那你們要在這呆多久?”她要努力的想想這麼樣讓她的“假期”不會太無聊。從“善意先生”開始好了。
“十天。”裴柔輕輕的開口,這是她給羅蘭的時間。其實在這最多呆兩天就要啟程了,他們為她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羅蘭期待的眼神,裴柔還是不忍心打斷她的快樂。
“十天?真的?小柔柔,你真是太好了!”十天啊,雖然隻有三天的時間玩,但有總比沒的強。那這七天的時間就好好計劃計劃了。要不是手上有傷,羅蘭一定會抱著裴柔親個夠。可現在的她,除了一個頭外,其它全列入“罷工”行列。既然她抱不了她,就讓裴柔自己動上門咯。“小柔柔,你過來點,我有事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