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師母?!”林惜若張大了嘴,半天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卻見麵前那人溫婉而笑,目若春水,麵若桃花,盈盈一笑,款款而來,盡顯仙姿綽約,高雅而又可親。
“沒錯,按輩分來說,我確是你的師母。”嗓音亦如鶯鳥,婉轉動人。
林惜若被她的無形氣場給唬住了,真是“得嬌妻如此,夫複何求”啊!果然很般配,嘿嘿,羨慕哇!
讚歎勁一過,林惜若便又不由得給自己當頭一棒。自己羨慕個什麼勁啊?就她這樣的,哪裏會有人要啊?真是的,做什麼白日夢呢!腦海裏忽然浮現他的身姿,不,不會的,她對他不過感激之情。
“師父……”看著冷子卿走了過來,一張黃瓜臉盡露眼前,她隻好不由自主的喚了一聲,聲音微微顫動。
“子卿,你也別老是擺著一張漠然清高的臉,都把小惜若給嚇著了。”紫亦依嗔怪冷子卿的口吻令她不由一笑,不成想,那人卻是更加親昵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格外溫柔的說道,“惜若,你先好生休養著,明天就要去赴那清心宴了,知道嗎?”
那暖到心窩裏的嗓音惹得林惜若使勁的點著頭。站在一旁、背著手的冷子卿也沒了轍,麵上露出了少有的笑意來。
紫亦依好似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她脖間的什麼東西,這才偕同冷子卿一起滿麵春風的離開了,之後他們在外說了些什麼她沒聽見,也不願去多管了,明天她就能知道那屠派之人了,她定不會輕饒了他!好好的生命怎能任人如此踐踏?
本想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不料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冷青空的住所。房門緊閉,屋內無聲,伸出去的手終於還是收了回來,其實睡了一覺,走了一圈,她也就明白了許多。
那日他為何會不顧眾人非議飛上雲端,為何連連幾日都不曾去看過傷重的她,與她比試之時為何那般冷漠狠戾、之後卻又將自己的劍法耍給她看、故意放水,對她這個小小年紀便已曆遍世態炎涼的人來說,這一切的一切她如何能想不明白?
想到這,林惜若的嘴角不由得一搐,眉眼間盡是徐徐秋水。她從不習慣欠別人什麼,因此,這麼大個人情讓她如何擔得起?
剛想邁步離開,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四眼相對,半晌無語。
但見他著一身潔白長衫,挺拔修長,劍眉稍舒,清目毅然,竟有些不似平常所見之人了,隻是眼神中那複雜的內容,她實在是看不透。
“你……”冷青空終究還是先開了口,隻是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
林惜若怔怔的看著他,片刻後才綻放了笑顏,輕輕拍了拍胸脯,回道:“你什麼你啊?放心吧,死不了的!”
他望著她那純真燦爛的笑容,唇角不禁稍稍一彎,轉而又皺起了眉嗔怒著說道:“虧你還好意思說!非得弄得自己一身傷才肯罷休啊!真是不長記性,我看你啊,記性是被狗吃了吧!”
“記性又不是什麼好吃的,狗才不會浪費精力去啃呢。”林惜若兩眼一溜,撇撇嘴低語道。
“你還敢頂嘴?好啊,你現在翅膀硬了,連大師兄的話都不聽了,是吧?!”冷青空一時怒氣衝天,隨即挽起袖子,抄起家夥,準備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