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旁,冶墨魂更是滿腦漿糊,一團亂麻了,不由慌忙伸手,想去摸她的額頭。豈料,她又是一驚,連連向後躲去。
沒想到她竟會是這種反應,他立馬縮回了手,匆匆問道:“你沒事吧?我不過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發燒而已,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他試著靠近她,不料她舉起方枕便往身前一擋,這態度與先前簡直判若兩人,隻好又回到以前的那個“嗜血魔頭”了。
冶墨魂仔細的看了兩眼,搖了搖畫扇,不解的問道:“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怎麼受的傷都不知道?”
林惜若搖了搖頭,心中猛地一空,又好似錯覺一般,一晃便已來無影去無蹤了。
一對狐狸眼忽的一轉,笑容僵在眼前的一處,微微一愣,唇角微顫,很快便又輕歎一聲,冶墨魂收扇於手中,擺了擺扇柄,似笑非笑的說道:“算了算了,不記得也好,省得……”
“省得什麼?”林惜若好問的這一點倒是從未變過。
卻見他笑著聳了聳肩,又搖開了畫扇,轉身便往門外走去,青絲隨風飄揚。
“喂,喂——你還沒告訴我是怎麼受的傷呢?”她揚起了聲音,朝門外喊道,卻依舊沒有任何回應。“他剛剛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不記得更好’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林惜若不禁嘟起了小嘴,自言自語道。
剛剛看到自己這副狼狽模樣,她可是著實被嚇了一大跳了呢,隻是此時的傷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她也就沒有覺察到之前的那副落魄上千倍萬倍的模樣了。隻是為什麼……一切都記不得了呢?就好像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而夢醒卻空留軀殼。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惜若在哪?”那清高空靈的聲音,分明就是冷子卿。師父他怎麼來了?是來接她的吧?她不禁暗想道,不免興奮起來。
“惜若?哦,你說的是那個臉上留疤的小女娃吧?那樣不起眼的小娃娃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冶墨魂一臉的無所謂,好像林惜若的存在隻是空氣而已。
林惜若的心驀地一緊,竟壯起膽走出屋來。冶墨魂驚愕的看了她一眼,便知自己隻是徒勞一場罷了,於是輕笑了一聲,緩緩搖扇道:“真是個沉不住氣的女娃啊!罷了罷了,算我什麼都沒說。”說著,他便伴著秋風往旁邊退去了,眉頭卻不經意的皺起。
“師父!”而林惜若一看正是師父冷子卿,便立馬奔了過去,得好好訴訴苦才行,雖然就連她自己也不甚清楚這一身的傷究竟是怎麼來的,但她好想再撒個嬌啊,這種感覺莫名的強烈起來。
但當她剛想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腰肢之時,一盆冷水卻突然橫空潑來,瞬間澆滅了她的熱情,雙手僵了片刻後隻得又收了回去。
隻聽冷子卿劍眉微凜,道:“你的眼中還有我這個師父嗎?”
林惜若木木的立在風中,那話好似一把無形的劍,直插心肺而來,讓她一時大腦缺氧,有些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