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衣雨露花蕪寒,風情不在玉斑斕
天涯香斷魂不再,幾縷風煙莫傾才
癡纏覓尋掌心紋,月舞藍衫初上燈
(-)楔子
滿城風雨盡逍遙原來就是這樣的景色。
嫣蕪寒站在城門外的高欄上。白色的青衫,輕盈起舞。看著龐大的迎親隊伍,想起了當初自己來到藍魔鬼蜮的時候,狼狽的模樣,隻是一個戰俘,一個低賤的亡國奴,哪像現在這般風光。
她。寒音國公主,三年前,坐在藍焱鷹的馬背上,來到這裏,帶著國仇家恨,帶著滿身血債,為著一紙契約來到這裏。
三年後的今天,晚風輕拂,三軍迎親,藍王大喜之日,普天同慶。
新娘是離國公主,西漠第一美女。
一切都與她無關。在這裏她想一個局促的外人,何處而來,無處為家。
她站在城門樓上,看著離國公主在簇擁下,吹吹打打的下轎,看著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走出城門,跳下馬,牽起了新娘的手,一切都是那麼和諧唯美。這場盛大喜事,是炎國有史以來最隆重轟動的一次,即使是到處藍焱鷹登上王位也這一次來得慎重。
嫣蕪寒笑了,這一聲淒美的笑聲,消失在了風中。
成親高堂祝福,這些在三年前她就知道,與她無緣。她所能做到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無愛無情,隻是時至今日才發現,自己有心無力。
她轉身看見,藍焱鷹和離鳳儀一起走進他和她生活三年的房間。
苦澀的笑容很不和諧的爬上她那張絕塵的臉,麵紗下藏不盡的悲傷。
她獨自一個人走回屬於她自己的冷清陵。換上了一套白色輕紗般的衣裙,猶如不食人間煙火。她摘下了六年的麵紗,摘下了他親手為她戴上的薄銀手套,看著鏡中的自己,在藍魔鬼蜮,在炎國的國都,除了三年前那一場意外,誰都沒有看清過她的麵容,原來那種美麗的確有著蠱惑人心,顛倒眾生的力量,她笑了,帶著決裂的驚豔。一雙纖纖玉手,她藏得何其深,他說過不想誰見識她的美麗,因為那是他的專屬。隻是現在曾經可笑的守候都變得不再重要了,她又何必。
嫣蕪寒拿起放在旁邊的箏走了出去,朝著大殿上的宴會。
大殿的音樂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轉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個清靈卓絕的佳人。
藍焱鷹臉上是高深莫測的笑容,他坐在大殿上,渾身散發著王者的氣息。那種不容忽視和違抗的力量,她見識了六年,早已不再恐懼。他身邊坐在此刻的新娘,離鳳儀。
嫣蕪寒走到大殿的中間,輕輕的彎腰,做輯行李。
“恭祝炎王,新婚大喜,蕪寒在此獻上一曲”她的聲音空穀絕嶺般的響起。
“嗯”看不出喜怒的他允許了她這樣的舉動。
高竹輕掩。亂發飛舞。大殿上的風好像為她在歌唱。所有人都靜默無聲,被這樣的美麗社了心魂。難以置信,在藍魔鬼蜮生活六年,從不真麵示人的嫣蕪寒,此刻竟是這樣動人心魄的出場,這樣美麗絕倫,哪怕是西漠的第一美女在她麵前都失盡顏色。
她坐在箏邊,緩緩得唱著:
飄零燕。入誰家青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