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從昨天晚上十點多一直等到現在？”歐季明生氣地把扇子扔進羅恒懷裏，轉身走了。
“喂，你幹嘛生氣啊。”羅恒歪在沙發上，笑著看他。
歐季明給羅恒倒了一杯水，加了一點蜂蜜。
羅恒捧著水杯急急地喝了兩口。
歐季明說：“你有什麼事不能給我打電話？非要在這裏等？還要不要小命？”
羅恒臉上溫和的笑容漸漸淡去，他捧著水杯坐直了，有些出神地看著水杯。好一會兒，他才說：“昨天你和盧定浩故意把我支開，我就知道你們肯定還有別的打算，所以我當時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等在樓下。後來……我看到盧定浩自己走了，沒過多久那個男人就來了，他把你帶回了家。”
歐季明眉頭微皺：“你昨天晚上跟蹤我？”
“是，我昨晚是跟蹤你了。”
歐季明：“……”
羅恒：“季明，你沒有發覺嗎？你對你的那個什麼合夥人，太過在意了。”
歐季明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喂，羅恒，你到底在緊張什麼？不過是以前玩過無數次的整人遊戲，你是不是太過緊張了？”
羅恒猛地抬起頭來，看進歐季明的眼睛裏：“你真的覺得這次和以前一樣普通嗎？”
歐季明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聲音變得低沉壓抑：“你什麼意思？”
羅恒深吸口氣，把水杯放在茶幾上，站了起來：“對方是個男人，你好自為之吧，別玩大了到時候收不了場。”說完，他抬步離開。
歐季明拉住他的胳膊：“……你等等。”
羅恒停住腳步，卻未回頭。
歐季明耐著性子說：“咱們都多少年兄弟了，你還不清楚我的為人嗎？我喜歡女人、以後也隻會和女人結婚生子，而那個男人……”他將話說到一半便沒再說下去，但羅恒卻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羅恒臉上終於再度露出與往日一般柔和的笑容：“你心跳有數，我就放心了。我隻是……”他偏了偏頭，似在找恰當的措詞，溫吞了兩秒才說，“有些神經過敏了。”
歐季明拍著羅恒的肩膀，笑得陽光燦爛，拉著他就上了二樓玩電動。
羅恒一邊任由他拉著自己上樓，一邊看著被歐季明握住的手，嘴角終於露出一副坦然自若的笑容。
歐季明拖拽著他往上：“你倒是快點啊。”
羅恒怕歐季明突然回頭看到自己的表情，急忙扭頭看向窗外，看到兩層樓高的落地窗外的小花園一片荒蕪，拉住歐季明：“你回來這麼久了，花園還跟荒野地帶似的，不如我們一起打理花園吧。”
歐季明居高臨下地看著羅恒，臉上表情忽然變得生硬，眼神也變得冷冷的。
他很少用這樣的表情對羅恒。
羅恒知道自己恐怕是碰了歐季明的逆鱗，一時緊張，正不知如何化解壓抑氣氛，隻聽歐季明開口道：“那個花園……就讓它這樣荒廢下去吧，它的主人永遠不會回來了。”
語氣落沒孤寂，將壓抑氣氛擴張得越來越大，幾乎要將羅恒吞沒。
羅恒喉嚨發緊，幹澀的咽了口口水：“我……不是故意的。”
歐季明又在瞬間變得像沒事兒人一樣：“喂，再這麼扭捏下去，不如你直接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