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一眼就認出了窗外站著的人,山上夜裏風很大,又是初冬,歐季明的身體在風中發著抖。
可他眼神如狼,在夜色中泛著寒光。
四目相接,辛越就沒有看到過他,移開視線,拉上窗簾。
沒一會兒,男孩從衛生間裏出來。
他從床上抱了被子:“我還是打地鋪吧。”就要在地上鋪開。
辛越攔住了他:“不必了,一起睡床吧。”
男孩想了想,最終還同辛越一起躺在了床上。
辛越熄了燈,兩人各躺一邊,背對著背。
不一會兒,房間就被敲響。
辛越要起身去開門,男孩攔住了他。披上一件寬鬆的睡袍,露出一片白皙皮膚。
他開了門,在門口與人說話。
辛越則點起一根煙。
他腦子裏滿是剛才歐季明的眼神。
他現在已經回屋了吧,外那麼冷,很容易著涼。
他們此次來拓展業務,還得他來打頭陣找關係,他可千萬別病了。
可他的脾氣那麼倔,不會輕易屈服。
他想起床去看看,卻又怕歐季明順竿往上爬。終究還是忍住了。
沒一會兒男孩關了門回來,一邊站在床前換衣服一邊對辛越說有人找,需要出去一會兒。
辛越讓他自便。
男孩走了,房間裏隻剩下辛越一人。
他雖躺在床上,卻很難入睡。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約摸過了兩個小時,他終於忍不住,起床從窗簾縫裏往外看。
果然看到歐季明還杵在那處,邊位置都沒動過。
心裏瞬間揪痛起來。
腦子裏什麼要拿捏住分寸,不要心軟,就應該讓他多吃點苦頭,全都消失不見。
他打開窗戶就走了出去,爬上假山,一把拽住歐季明往下拉:“你他媽的不要命了嗎?想凍死自己嗎?”
歐季明整個人已經凍得不行了。
辛越一拉他,便像個凍硬了的冰杵子,瞬間栽進他懷裏。
抱在懷裏的哪裏還是個人?簡直就是一根大冰棍啊!
辛越順勢托住他,往後退了一步。
但身後亂石堆砌出的假山,掛著溫水池水的水蒸氣,又濕又滑。
他腳下打滑,整個朝後倒去。
“小心!”歐季明的嗓音又啞又沉,抱著辛越轉了個圈兒,凍僵了的腳在硬梆梆地一蹬,兩個人骨碌碌地倒在地上,然後摔進了溫泉池裏。
熱熱的水將兩個人淹沒。
水花激起半米高。
歐季明一栽進水裏,就灌了好幾口水。
辛越抱著他從水裏站起來。
歐季明已經捧著他的臉吻了下去。
冰冷的唇,就像被兩塊凍白了的冰鐵片磨蹭著他。
歐季明的身體仍然凍得嚇人。
他摟緊了辛越,手在他身上亂摸,急切地將他的衣服扒光。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任何歡愛後的痕跡。
歐季明這才稍稍冷靜下來,揪著辛越的臉,問:“你和剛才那個mb做過沒有?”他發泄似的把辛越的臉用力往外拉。
辛越搖頭。
他哪裏還舍得騙他,他已經為了自己凍成冰條了。
歐季明的眼眶一下就紅了:“你沒騙我?”
辛越:“他剛才被人叫走了。我們連吻都沒接。”他抬起手輕撫著歐季明的唇:“我的唇,隻有這裏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