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覺曉的示弱太過明顯。
金世傑這隻老狐狸,又豈能瞞得過他!
他放下手中的藕葉,轉過身來用微濕的手按在春覺曉的雙肩上:“曉曉,你很關心他?”
“沒——有。”春覺曉強壯鎮定,可在金世傑麵前,他從辛越那邊學來的套路全都不頂用,“我隻是突然不想吃藕盒而已。”
金世傑無奈搖頭,枯瘦的手指輕挑起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曉曉,你從小在我身邊長大,你是什麼性格我很清楚。你一撒謊我隻聽你的語氣就能察覺。”他的指頭慢慢收緊,“曉曉,你越來越不乖了。”他的手指順著春覺曉臉頰的曲線一路摩挲,細致得就像是在撫摸一個瓷娃娃。
春覺曉繃緊了渾身的神經,可他臉上的肌肉卻不住地抖動。
金世傑滿意地欣賞著春覺曉慌張的神情。在他快要到極限的時候,他忽然一笑,低頭在春覺曉臉上印下一個輕吻,稍稍後退,輕聲說話:“傻瓜,我是你爸爸,我又不會傷害你,你抖什麼?不過你現在這副可憐小白兔的模樣,還真是可愛。”
因為離得太近,他在說話時氣息噴在春覺曉臉上,明明是溫熱的,可春覺曉卻覺得是冰碴子在劃著自己的臉。
他一路下移,最後落在春覺曉的唇上,輕啄。
春覺曉痛苦皺眉,往後退了一大步,並大力推開了他。
“我沒有抖啊!”他轉過身,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剛剛被金世傑碰過的嘴唇。
“真的嗎?”金世傑又忽然湊近,在他耳邊低聲道。
“嗯。”春覺曉為了控製自己不做出過激反應,他幾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他拚命地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卻是一點也不敢再動了。
“好了好了,既然你肯繼續聽爸爸的話,爸爸也不會生氣的。”他拍了拍春覺曉的背,轉身繼續片藕片中塞肉沫,並對保鏢說:“不用去買麵粉了,今天就聽咱們曉曉的,做改良版本的藕盒。”
春覺曉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
晚飯很快做好,春覺曉根本沒有胃口,可金世傑卻不停地往他碗裏夾菜。金世傑夾的菜,他不得不吃。硬著頭皮吃了一許多食物下去,可才剛吞咽進去,他就覺覺得惡心想吐。
飯後,金世傑在二樓擺了茶盤,讓春覺曉給他泡普洱。他們臨窗坐著,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樓下的劉子熙。
劉子熙叫了速食。寒風中春覺曉看不清他的臉,但隻憑想象也知道,他現在已經被凍得臉耳通紅。炸雞腿、漢堡之類的才拿出來就會被風吹涼。
而他們在有地暖的室內,一邊烹著茶,一邊欣賞他如何被凍成狗!
他一邊往嘴裏塞漢堡一邊朝樓上望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的眼神立即變得溫柔。春覺曉卻避開了他的目光。
春覺曉將一杯茶遞到金世傑麵前:“茶好了。”
金世傑卻一臉興致地看著樓下:“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有種的,斷了一條肋骨一條腿,竟然還能鍥而不舍。如果他不是打著你的主意,我或許能將他收為己用。他這種人一但收服了,就會非常非常的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