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節:還真讓我穿回去了……(1 / 3)

此後我安分了很長時間,專心地研究姒女士的筆記以及那些資料。姒女士看我似乎已經開始慢慢地轉移了注意力,又開始同李篤有說有笑,便也放下心來。知女莫若母,姒女士一向知道我隻要開始專注一件事情,就很可能會把身邊的其他事情全部丟掉。以前跳舞的時候是這樣,玩股票的時候也是這樣。我跳了那麼多年舞,也可以說放就放,隻因為我要去做其他事情。大約姒女士是認為,我對於那個時空的一切,也是這樣。我製造出我熱衷於炒股的假象,她就覺得我大概是一心想著要經濟獨立,即使現在還忘不了,但久而久之一定會淡了的。

於是她便不再像開始的時候那樣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也不至於一時半刻不守著我就覺得不安心。我便趁機提出想出去散散心。

姒女士似乎有些猶豫:“想出去,挑個早一點的時候出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女孩子晚上在街上晃蕩,不太好。”

我的臉紅紅的,抓著手指:“李篤白天沒有時間,這些天他的課程排的很滿。”

姒女士狐疑地看著我:“你和李篤……”

我一本正經地道:“我想請教他一些關於計算機方麵的知識。我是電白,炒股很不方便。”

姒女士意味深長地盯著我看了一會,終於還是舒了一口氣,隻提醒我:“不要太晚回來,更不能在外麵過夜。”

我認真地點點頭:“當然,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孩子啦。”

聽到我這樣說,姒女士似乎中歐關於鬆了一口氣,然後還挑了挑精致的眉毛:“不是說請人家教你知識嗎?怎麼跟隨便不隨便扯上關係了?”

不管怎麼樣,我終於得到了出門的許可。

當天晚上,我精心打扮過,甚至化了淡淡的妝,換了一身輕便的長裙。自從我穿回來之後,我就偏好把頭發盤起來,但是這次,我讓頭發柔順地披了下來。整個一飄飄淑女狀。

姒女士笑吟吟地在我身後看,卻說出這樣一句話:“其實早該讓你出去走走的。你舅舅在這裏,如果我們要找你,第一時間就能找得到。”

我心裏一個咯噔。什麼意思?毒舌有狗鼻子嗎?但是箭在弦上,已經是不得不發,就算有我還沒了解到的東西,我也不能就這樣放棄。

李篤準時地到我家樓下來接我。他在有些陰暗的晚霞裏抬頭看了我一眼,笑了一笑:“思思,你今天真漂亮。”

我微微一笑:“原來你好這口。”

他體貼地給我拉開車門。姒女士的Move Latte裏似乎有跟蹤器一類的東西,李篤便自己調了車過來。平心而論,如果我沒有那一段,的確很難不對他這樣的男孩子產生興趣。聰明,英俊,家底雄厚,而且風趣健談,自信滿滿。但也就是產生興趣而已。我現在想起來,雖然我自己以前也是個玩世不恭的女孩子,卻栽在了孫念如這個傻小子手裏,那到底還是因為,我本性還是向往安定的。

或許,像我們這樣平時遊戲人間的人,反而更沒有安全感。

我太聰明,總是懂得去分辨什麼時候該認真,什麼時候應該淡然。但是實際上卻是,我都是自作聰明。即使判斷並沒有錯,我也會一頭栽死。一生隻唱一支歌,那麼我這輩子,就隻能認真一次。

按照我的計劃,李篤驅車帶著我去了郊外。前段時間,我刻意地與他一起分享姒女士的筆記,讓他接觸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也許換一個人,比如謝先生,甚至孫念如,都會對這些東西嗤之以鼻。但是李篤不會。而且我給他看的東西並不是胡編亂造,真實的事務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讓深入接觸的人感覺到它的真實性。李篤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到那裏去,既不可能與人約好,也不可能是想獨自跑路。但是他會帶我去,因為他好奇。

我們在郊外的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廳坐了一會兒。這裏的設計和品味都很有格調,很適合像我們這樣的一對年輕男女。而我卻有點心神不寧。

“思思?”李篤拉住了我的手,“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我回過神,把手抽回來,勉強一笑:“沒有,隻是有點涼。”

他皺著眉頭上下打量我:“你太緊張了。”

我低下頭,仔細去看精致瓷杯裏的色澤濃鬱的液體:“有一點。”我確實緊張,緊張得全身都有些發抖。

李篤似乎想讓氣氛輕鬆一些,坐直了身子,試圖同我談笑風生:“這裏的情調真的很不錯。如果我們真的是在約會,大約會更不錯。”

我呐呐地答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去看表。

也不知道是怎麼挨過這幾個小時的,我連晚飯都忘了吃。李篤自然也沒有,他隻是狐疑地坐在我對麵,打量著我。

直到將近十二點,我體內一陣激蕩,不由得回過頭去。落地窗外,一輪皎潔的明月,月盤綽綽。也許看在這個城市其他人眼中,那隻是天邊的一輪明月,但是看在我眼中,卻好像近在眼前,觸手可及。

我一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