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念如艱難地道,“你,要我,看什麼?”
她俯身下來,將胸前更加壓迫到他手裏,身子亂扭:“我告訴你,我的胸圍,本來不止這麼一點的。你信不信?”
“信……”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正欲反撲,她卻突然趴倒在他身上,失聲痛哭起來。孫念如一愣,隨即就慌了神,連忙扶住她的肩頭:“思,思嘉?你怎麼了?”
她不答話,隻是哭,簡直有一種撕心裂肺的錯覺。他緊張之後,便鬆了一口氣,伸手抱住她。他想著,她心裏一定覺得委屈極了,平時雖然裝作沒事,可是必定常常覺得傷懷。不如就讓她趁著醉酒,好好發泄出來吧。
她咽嗚著道:“你,你會不會欺負我?”
他苦笑一聲,伸手小心地撫摸她的背脊:“自然,不會。”
她抬起頭,淚眼蒙蒙地看著他:“真的?”
他溫和地道:“真的。”
可是,當她的手伸下去的時候,他才突然發現,自己是被這個狡猾的小狐狸給騙了。在一個借酒發瘋的時機裏,謝思嘉同學終於成功反攻了一次。
第二天清晨,我被胸口上的壓力悶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趴在他身上。眼前這個胸膛,散落著好幾處牙印,和一些曖昧不明的印跡。我的腦袋轟的一聲,昨晚的那些畫麵衝進腦袋裏,頓時羞得連臉都抬不起來。
他的胸膛輕輕震動了一下,聲音裏似乎憋著笑:“思嘉,我服了。”
我一聽,臉便更紅了。依稀記得,昨晚,我一直問他服不服……真是酒色誤事,我發誓以後一定不貪杯了。
他摸摸我的頭發,道:“累了一晚上了,不如,我們休息一天,再上路?”
我惱羞成怒,伸手在他敏感的腰身上用力掐了一下,掐得他輕喘了一聲,笑得不行。
“念如!孫念如!”隻不過是掐了一下而已,有必要笑得跟羊癲瘋一樣麼?!火起,我索性不再理他,氣轟轟地翻身朝裏躺。
他的手環上來,我正想回過頭去教訓他一下,結果又對上一張憋著笑的臉。
“……孫念如!”
“我在這兒。”
“……你去死啊!”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認真:“不去。”
“……”我愣了愣,然後翻身回去,抱住他,“說的好。”
一直以來的陰霾,此時終於稍稍放下一些。那種無依的感覺,也終於淡去。我想,我的生命還是可以很完滿。隻是,突然開始有些後悔,答應了謝鳶天,要將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交給她教養。
我終於放下了劍宗帶給我的一切。
又是這樣,我餓得不行,隻是不願意起來。在床上賴了大半天,手指纏著手指,說很多很多幼稚的話。我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好似又回到了當初新嫁時,春色融融,兩相依。
直到又有不識趣的人來打擾。
“白女俠?”
“啊,楚和哥哥!最近可好?”
“甚好,多謝女俠關心。女俠這是……”
“我是來找念如哥哥的。他竟然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我尋思著,這裏是這條路上唯一的客棧。謝二娘這麼嬌貴,一定會拖著念如哥哥住客棧的。楚和哥哥,可見過他們?”
“……見是見過,不過……”
“說起來真是可氣,念如哥哥即將閉關,可是謝二娘自己貪玩,竟然強拉著念如哥哥下山。而且竟一聲招呼都沒有和謝宗主打。現在劍宗內內外外,都已經為他們二人的出走而雞飛狗跳。我此番前來,就是要把念如哥哥帶回去的。”
我目瞪口呆。什麼叫滿口噴糞,以前都是聽說,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也不知道她是明知道我們在屋子裏,故意提高了音量要氣死我,還是不知道,隻是想背後造謠。
聽人說八卦,楚和似乎有些不自在。隻是呐呐地答應了兩聲,便托詞先走了。
我低頭看了孫念如一眼,撅起了嘴。孫念如頭疼地搖搖頭,然後探身摸過佩劍。我驚訝地壓低聲音道:“你要做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目中有些冷色,道:“她傷了你。若是,她再闖進來,我就,射殺了她。”
“……”
我凝神聽了半晌,門外那個人卻走遠了。我想,她大約是走錯了路吧。又或者,是聽到了孫念如特地提高聲音的警告?
他把佩劍丟去一邊,翻身壓住我:“好了,我們,繼續。”
“……”剛才不是在說話嗎?繼續說話,用得著擺姿勢嗎?
等我們兩個下了床,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我們正在各自整理衣裝,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淩亂的床鋪,不由得臉一紅。他伸手拉住我,低聲道:“走吧,下去,吃點東西。”
我拽著他的手,呐呐地道:“不如,就到外麵去吃吧。”
他摸摸我的頭,道:“你,不餓?”
我的臉幾乎要滴血,隻是不說話。要說,我們兩個在屋子裏鬼混了大半天,現在大搖大擺地出去吃早……或者午飯,叫別人怎麼想……
他一本正經地道:“有什麼關係。你我,是夫妻。再說,謝二娘美貌,天下人皆知。為夫貪戀春色,人家,大抵都是要羨慕的。”
我真想一腳踢死他。卻隻能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憋紅了臉。我發現,他真的是壞的很。披著一張純良的皮,卻絕對不是什麼正直的好孩子。
他笑了一笑,拉著我的手,出了門。
這個時候,當然沒有多少人來吃飯。孫念如也不覺得有什麼,帶著我大大方方地坐了,甚至還揶揄地衝我笑了笑。
我不知道他的心情到底為什麼這樣好,從剛剛就一直活潑到現在,甚至連白蝴蝶出現都沒有打攪到他的好心情。總不會是為了我昨晚喝醉酒,把他給那個了吧。我狐疑地看著他,他怎麼看也不像是會為了這種事情一直傻樂的人啊。如果是,那他不要太傻了點。
他發現我在看他,竟然還是笑。湊過來,在我耳朵邊輕聲道:“思嘉,你在看什麼?該看的,你不是,都看過了嗎。”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我說的胡話。彼時采取騎乘位,我一時半會也坐不下去,隻急得全身冒汗,差點飆出眼淚來。他要幫忙,我隻不讓,想來他那個時候也不好受。然後我終於坐下去,得意忘形之餘,便揪著他到處亂摸,一邊自言自語說“這個是我的”、“這個也是我的”之類的話,還一定要逼問他是不是……
我的頭都抬不起來,燒餅的香味都吸引不了我抬起頭來。他挨過來,全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熱氣騰騰了。
“怎麼了?很羞?沒有關係,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我悲哀的想,我竟然被一根木頭給調戲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也來不及多想,我趕緊跳起來,換了一個位置,離他遠遠的,然後伸手去抓燒餅啃。他也不強我,隻是坐在對麵,笑吟吟地看著我,好像在打量我吃飯,又好像是在等著我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