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名珩唇落在她耳邊,問:“你關心啊?”這種時候他還是那種漫不經心的調調。
宋凝久卻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因為他救了自己!如果剛剛不是他奮不顧身將她撲了下來,也許這槍很可能就打在自己身上了。
想到這兒掌心有些發涼,仿佛可以聞上空間裏那散發出來的粘稠血腥味。可是視線之內一片黑暗,她隻隱約可以猜測他傷在左側腹部,卻不確定他傷得到底有多重。
見她不說話,連呼吸都屏住了一般,便知道她緊張。
靳名珩倒不緊張,雖然剛剛在露台上是個失策,因為沒想到那些人來得那樣快,居然就這樣成了目標。可是現在他的人都在莊園裏,他還是有些信心可以保障安全的。
就是這傷口有些疼,真******疼啊,而且他都可以感覺到血水從傷口上流出來。疼得他額角上都是冷汗,但他必須撐一會兒,撐著自己的人將外麵的人解決掉。
“把衣服脫了。”他說,說話都開始有點喘了。
宋凝久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眸,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都傷成這樣了,難道?
“我……”她知道正常的腦袋在這時候都不該往那方麵想,可是這時候要她脫衣服幹嗎?
“快點。”他催促。
宋凝久見他急了,並不像是帶著****的樣子,還是聽話地脫了衣服。
靳名珩撐在地上的手臂有些撐不住,身子壓下來,他身上一片冰涼。靳名珩拽著她抓衣服的手,直接壓在自己的傷口上。
溫熱帶著腥味的液體流過手背,炙得她手背肌膚發熱,下意識地想撤回來,卻被靳名珩用力按壓住。
“你如果恨我,想讓我死,你就放手。”他說,額角上的那汗滴下來,落在宋凝久的睫毛上,讓她感覺有些發疼。
縱使他平時再囂張,他也是個人,切切實實的血肉之軀,被挨了這一下,支撐這麼久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極限。
宋凝久縱使害怕,也冷靜下來。她知道他是為了止血,便用力壓下去。
死,是個可怕的詞。
她原本該是恨他的,因為他強迫了自己。即便後來她為了姐姐不得不屈從,她也將這種感情劃分得清晰。另則,縱使她對靳名珩的感覺因為這一槍而變得有些複雜,但是她的世界裏,還沒有仇恨到置人與死地的那個地步。
靳名珩疼的咬牙,說:“小久兒,我不過就是吃了你一點豆腐,你可別趁機報複。”
明明疼得額角不斷滴汗,嘴裏還在開著玩笑。
宋凝久卻笑不出來,她說:“你閉嘴吧,省點力氣。”
靳名珩的唇俯下來,喘著粗氣吻她,說:“借點氧氣。”其實就是想用她嘴裏的清甜,轉移一下疼痛的注意力。
他雖然也打小練些拳腳防身,還真沒切切實實地挨過槍子。
宋凝久的手還捂著他的傷口,努力不讓自己發抖,更怕血流得更多而不敢動,心裏臭罵這個男人,都這時候了還不忘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