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名珩盡管急於報仇,可是這麼多年都等了,耐性和忍耐力自然也是不同尋常,所以暫時並還穩得住。隻是甘甜那邊,無論如何也是瞞不住的,所以他專程派了人接她過來。
“靳少,甘小姐在警局看到老大就暈倒了,我們正在醫院……”車子行駛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接到下屬的電話,這報告的話語裏好似有所保留。
“嗯,好好照顧她。”靳名珩卻並沒有在意,應了聲,便掛了電話。
車子停在十路口,前麵的信號燈亮起,他看了眼指示牌,左拐便是醫院。不由想起,甘泉隻有這一個妹妹,他話從來不多,以前出危險任務的時候,隻對他有一句叮囑,那便是如果他有不測,讓他照顧好他的妹妹。
猶豫了下,想到甘泉是為他的事死的,又想到自己手下人報告時的誤氣……或許他應該去看一眼。正好信號燈交替,他便打了左閃,車子拐彎開出去,很快便到了醫院。
對於他來說,找一個人很容易。
“靳少。”他的人站在病房門口,看到他過來喊。
靳名珩微微頷首,然後推門進去。
病房是安排的私人特護病房,空間很大,設施齊全。病房裏很靜,所以傳來的低低飲泣也更分明。他注意到病床上一塊凸起,白色的床單下那身影一聳聳的。
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
躲在被子裏的甘甜仿佛這才注意到屋裏多了個人,慢慢拉開床單,然後看到靳名珩站在床前。
“靳少,靳少,我哥哥怎麼會……怎麼會……呢?”她一下子撲過來,抱住他的脖子,那樣子好像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依靠。
對於她的舉止,靳名珩微微皺起眉,不過仍伸手撫住她的頭發,說:“我會替他報仇。”
安慰的話,他不是不會說,隻是當一個人也痛著時,他說不出來。而且失去親人的痛,他知,此時說再多也是無力蒼白。
“可是我該怎麼辦呢?我就隻有一個哥哥,哥哥他……”她仍抱著他的脖子,像個柔弱無依的小動物,再也不負當初看到的甜美、青春活動的模樣。
“我會照顧你的,我答應過你哥哥。”她大學的費用,到以後工作,包括結婚他都不會虧待她。雖然他知道做不到像她哥哥在時那樣,但是錢什麼的,他一樣都不會少給。
“可是我要哥哥,我要哥哥。”甘甜仿佛痛得沒有理智,所以一直在哭泣。哭得太急,仿佛喘不上氣。
靳名珩察覺到不對勁時,她臉已憋得發紅發白,模樣十分痛苦而淒慘。他想放開他去按呼叫鈴,她猶抓著他的手不放,直到他直接甩開她的手,她再也無力去抓。
醫生和護士很快過來,病房裏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測血壓,測心率等等,靳名珩不自覺地就被擠到了病床的最後方,靠在窗邊看著病床上的甘甜。
“靳少,病人有過心髒病史,情緒不宜太過激動,更不能受刺激。”搶救過來,醫生這樣對靳名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