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外麵的天色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轟隆隆機械聲。
寂靜的環境裏,那聲音由遠及近似的,分外突兀。卓越一下子就從床上坐起來,與坐在椅子上同時發現的宋凝久對望了一眼。隻一眼,那神色便足以令宋凝久確定,這動靜不是他的人弄出來的。
這時外麵的腳步聲,沉穩卻又略顯急促,然後敲門聲響起,小鍾的聲音傳來:“卓少。”嗓音凝重。
卓越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掀被下床,並不看宋凝久,逕直走到門邊打開門,然後他的身影消失在重新關上的門板之外。
宋凝久從椅子上起身,迫切地走到窗邊去拉開窗簾。外麵的光線透過來,讓她不適的眯起眼睛。一條條細小水光在玻璃上流動,是山裏的露水?
她不知,也無心去想,眼睛隻眺遠外麵的天空,企圖找到直升飛機還是別的什麼交通工具。不管是什麼,她有預感是靳名珩來了,自己曆經了一天一夜,不管是絕望還是希望,她心中始終堅信靳名珩會來。
如今,是他來了嗎?
她心裏升起希冀,纏著紗布的手捂在胸口,都感覺心髒在裏麵彭彭跳動,並且越來越急,幾乎要跳出胸口來。
她知道是信任,是期冀,是依賴。
卓越去而複返折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站在窗邊眺望著外麵的天空。同時,她聽到身後的聲音轉過身來時,晨光落在她充滿希冀的臉上,竟也動人的美麗。
是的,美麗,那是一種神采。卓越都不知道自己在這麼危急的關機,何以心頭會掠過這樣一個字眼。他走過來,伸手握起她的手腕,說:“跟我走。”口吻那般不容置喙。
“不。”宋凝久下意識地拒絕,想要抽回手。
她知道是靳名珩來了,所以她應該在這裏等他,等著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她愛的人來解救自己,因為她說過會等他。可是卓越的力氣她根本抵不過,感覺整條手臂被他拽下來一樣,還是被拖下了樓,來到別墅外。
走出屋子的那一刻,她才知道窗玻璃上的水流是昨夜下的冬雨,地麵濕濕的,空氣裏都是潮濕的味道。沁涼,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卓少。”小鍾喊。
卓越的腳步終於停頓下來,她才顧的打量這個院子,別墅外形並不突出,而且顯得十分陳舊。草坪沒有修剪,幾乎沒有園景可言,顯得十分蕭條。
她還沒有打量完,耳邊便響起引擎呼嘯的聲音。她巡聲看過去,便看到三輛車由車庫的方向開過來,先後停在他們麵前,黑色,全部經過改裝的車輛,小鍾、子良和另一個人相繼下車。
“卓少。”他們喊,車邊轉眼便站了十幾個人,仿佛屋子裏所有的人都聚集過來了一樣。
這時,空中那股轟隆隆的聲音似乎變得更大,感覺好像隨時都會有東西壓過他們的頭頂,或扔下什麼似的。宋凝久舉目四望,有雨水落進她的眼睛裏。她眨了下,將眼眶裏的水汽眨掉,視線內終於出現了一架越來越近的飛行物,她直覺是直升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