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擦肩而過的人,由對麵走進來,推開了售樓處的門。售樓小姐馬上迎上去,轉睡又換上職業的的笑容,仿佛剛剛的心酸都是不曾存在過。
宋凝久看了靳名珩一眼,兩人相繼離開。
回到車裏,靳名珩看著她,問:“說吧,讓我看這些做什麼?”
宋凝久說:“社區裏那個男人是環球旗下弦魅雜誌主編,他老婆最近懷孕了,沒有工作,家裏的房貸一直是他在負責。”
“售樓處售的樓是你前年開發的,三個月前剛剛開盤,那位售樓小姐是本地人,孩子在貴族學校上學,與丈夫離異。而那位高小姐,你應該不陌生吧?她是環球今年剛提上來的廣告部總監……”
她一件件事說,靳名珩就那麼瞧著她。她抬眸,對上他的目光,握著他的手,說:“名珩啊,環球有今天或許承載了媽和外公很多的痛苦經曆,是用他們的犧牲換來的。可是他如今的壯大,卻承載了許多人的夢想和責任。你應該知道環球有多少員工吧?那些藝人可以另找經紀公司,職員也可以換工作,但是他們其中有多少人需要的是穩定呢?”
靳名珩還是看著她,不說話。
宋凝久將頭枕在他的肩上,說:“名珩,如果媽和外公在的話,我相信他們會讚成你這麼做的。”
靳名珩看著臥在自己懷裏的宋凝久,經曆了那麼多,她仍是那麼善良,改不了這悲天憫人的性子。這幾天她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像有心事,原來是合計這事呢。
媽和外公讚不讚成他不知道,可是他舍不得她這樣憂心。最終,靳名珩還是回到了環球。
隻是他不知道,現在的宋凝久雖然悲天憫人,卻分得清是非曲直。環球不倒,他的人生才不會充滿荊棘,始終,她隻是為他著想。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著,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會漸漸遺忘那座高聳入雲的大樓裏曾經的主人,而隻記得現在的主宰是靳名珩。
而靳名珩也已經漸漸學會忘卻,忘卻那些所謂親人給他帶來的傷痛。或者說忘卻並不合適,因為人在不會失憶的狀況下,永遠都不會真的遺忘,隻是封存在某個心靈角落,不再輕意碰觸。
在這個冬天來臨之前,靳名珩趁著他們結婚一周年,在海上補辦了他們的婚禮。
原本,宋凝久是不想的,寧願這樣平平淡淡的。可是靳名珩舍不得委屈她,婚禮是每個女孩的夢想,他不該讓他的妻子留有遺憾。
那一夜豪華的私人遊艇上,昕豐政客、名流雲集,他與她所認識的人齊聚。他們在這些人的見證下,完成最神聖的儀式,獨獨沒有交換戒指的環節。那一天,他牽著她的手,兩人的婚戒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線。
他說,一年前他們就已經交換了戒指,一年前他們就已經將心與自己交付彼此。所以這一枚戒指一分一秒都不會脫離手指,如同他們現在的十指相扣,不離不棄相約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