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別亂晃了成麼?我頭昏。”素衣一臉幽怨的抱著一個茶杯縮在椅子上。
“你怎麼不無聊啊。”我停止在大殿上的亂晃,叉著腰盯著眼前的卓藍,憤憤不平的問。事實上,我今天早晨被皇太後給禁足了,想要出去還要報備。美其名曰因為連續兩次的傷病,她老人家不放心我出去亂晃。我很少能夠什麼都不做的在一個地方安安靜靜的待上一天,更何況在這個小小的宮殿裏,我已經被囚禁了十天了。不僅不讓我出去,還吩咐一幹嬪妃不準前來打擾我靜養。除了太後和六皇子之外,誰來都需通傳。
“奴婢伺候公主殿下,不曾無聊。”謙卑的表情,恭謹的聲音,周全的禮數,但是語調裏卻透著一絲不平。我知道她肯定不想在我這裏當差。
“八殿下是不是有些過火了啊,小姐,這麼久也不來看您。”素衣很顯然也是被悶壞了,腦子都糊塗了。往常好歹有個表格能教她練練武,現在除了每天早晨她必做的基本功,都沒得可練了。
“他愛來不來,與我何幹,不來才好呢。”我一屁股坐在大殿的正座上,從旁邊撈了一盤子栗子糕吃起來。這日子過得真沒有味道,往常好歹還時不時能見到陸藍成那個臭小子,在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後,陸藍成倒是沒再來過,我懷疑是不是上次受到打擊,正在拚命練輕功。
嘴裏這麼說,心卻亂了。
寂寞芙蓉嫌遇晚,幽香素蘭卻亂情。
是他做的詩?不夠工整,不夠有意境,文采亦不是很好,卻讓我心裏連番起漣漪。又想起那日朝安殿的初見。人群中一眼看到他的存在,然後便摒棄了所有的人,所有的目光。
胸口微痛,伸手捂住胸口,我狠狠的搖搖頭。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自朝安殿初見,連續幾天了,隻要想要君清柝,就會心口微微發痛。想他幹嘛,繼續吃我的點心,吃完去小池喂魚,估計陸藍成今兒個得來,還得想個法子把素衣和卓藍打發走。伸出右手在頭上鑿了兩下,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卻意外的聽到了一個戲謔的聲音。
“你想要把自己敲傻嗎?”
“哼,傻了你不就可以把卓藍帶回去了嗎?”我瞄了一眼君清言,繼續吃我的可愛的栗子糕。
“你傻了我怎麼辦啊?”一絲狡黠的笑掛在君清言的嘴邊。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使勁兒的白了一眼清言。
“明天是殿試的日子,今天晚上在雲萃閣會有好多的文人雅士呢。”
“皇祖母沒答應?”我鄙視的看著她,
“非也,皇祖母讓我帶你一道去。”
“你確定?”我幾乎雀躍了。
“嗯。很開心麼?”
“嗯嗯,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君清言晃晃他那精致非凡的腦袋,鳴鳴自得。
在我的強烈的要求下,清言妥協,同意我們先到左相府上,然後步行出行。由於太後同意今兒我們可以在左相府上過夜,所以不用在乎玩的有多晚。
集市上人很多,素衣許久沒有出來,拉著剛剛成為朋友的卓藍一通亂轉,哪個小攤子上都會停留一會兒,看到好玩兒的東西還會買下來。早就會料到這樣,所以我在出來之前特意給了兩個人零用錢。我放任兩個丫頭亂晃,和清言慢慢的走。我看著路過的女子一個個盯著清言做花癡狀,心裏暗自偷樂。
“六哥,你說會不會遇見未來的狀元?據說有個叫蕭楠的人可是文采甚高哦。”我掩飾不住自己的開心,終於可以出來了,而且是離開皇宮。
在前麵開路的素衣和卓藍明顯也是十分的開心,尤其是卓藍,終年冰冷的臉上綻開了細微的笑容,眸子裏也有點點微弱的晶亮。我偷偷看向清言,果然被我發現,他的眼睛始終追逐著卓藍那抹纖細的身影,眼睛裏溢滿開心的光芒。我忍不住抿嘴偷笑。
“蕭楠麼?”清言轉轉晶亮的眼眸,“好名字,卻不知道人是不是如同名字一樣。”
“清言清言,你也沒有像你的名字一樣啊。”我白了他一眼。
“瑾顏瑾顏,倒是相當貼切。清瑾之封號,倒也是萬分合乎本人。”清言微微晃頭,微微閉眼,,一副陶醉的神情,“能有如此美人成為我的妹妹,倒也是一項殊榮。”
我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從見到清言的第一眼起,我就沒有很討厭他,沒有覺得他有那些虛偽的的麵孔,帶著一份灑脫一份至情至性的心態,雖然一副混混麵孔,但在那些偽裝的君子麵孔相比,清言如此的言行,卻是一份異類。或許是真的被皇帝和太後保護的太好,還是隱藏的太深?
“小姐!看,這個做的極好呢。以前出來都沒見過。”素衣突然蹦到我的麵前,手裏舉著一個絲線編織的結,五彩的絲線,奇巧的造型,卻是極好。素衣一臉的興奮,眸子裏滿是興奮地光芒,看來這半個月的皇宮生活,卻是把她給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