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偏離過這條路,隻是,你已經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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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嵐看不到他此時的樣子,也沒有多餘心情理會他的情緒,隻感覺自己很難受很難受,她搜集著所有的詞彙謾罵詛咒:“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不去死!”
身後沒了聲音,沈清嵐才驚覺剛剛說了什麼。父親曾告訴過她,秦紹焱的幕後背景。那時候,她就算知道了,也不顧父親勸阻的愛著他。為了這個事,還去廟裏請了個平安符,他還取笑自己小迷信。
她抖著唇想說些,可是,還能說什麼呢?
秦紹焱鬆開手臂,轉而拉住她的手:“哭也哭了,罵也罵了,吃飯。”
剛才躲避的傭人們因為他的話又冒了出來,依次打開菜碟。
沈清嵐不是真想詛咒他,不是說,禍害遺千年麼?他肯定沒事!她這麼想著,到也乖乖坐下。
寬長的餐桌,隔開兩端,他連吃飯都優雅那麼高不可攀。
“我...”沈清嵐停下筷子,試探著開口:“我想回家,帶我母親回家。”
“你母親需要更好的治療,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不需要回去。”
他能有這麼好心?可是,他的話毫無回旋餘地,她努力接著說:“那我想回黎塘小區取點私人用品。”
秦紹焱停下夾菜,思索幾秒到也同意了:“那就早去早回,如果晚上下班回來沒看到你,有你好看的。”
聽見他答應了,她草草的夾了幾口菜,就想要離開。
秦紹焱站在門口:“我讓老王送你。”
“不用!”開玩笑讓司機送的話,樂樂不就被發現了嗎?
秦少焱知道女人的固執,也就不再說什麼,上了跑車絕塵而去。
沈清嵐出了景湖園沿著這條黃金道路向前走著,這個小區是富豪巨賈政界高官所居住的地方。曾經,她也居住在這裏,現在想想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她走到一棟封鎖的別墅前,停住腳步。奶白色的別墅在風中黯然歎息,透過鏤空雕花大門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一點都沒變,寬闊的亭院四周是一大片草坪,中間花棚是母親的最愛,而花棚邊上有個木質的秋千,是爸爸親手為自己做的,記得上麵還刻有她的名字,輕輕閉了閉眼耳邊仿佛還能聽見慈愛的細語,還有孩童歡樂的笑聲。
“吱”刺耳的刹車聲尖銳響起,沈清嵐還處在恍惚狀態,呆立在原地。
“喂!你不會靠邊站嗎?你是聾......你..清...清嵐?”
她轉身看著急步走近的男女,女人眼眶漸漸濕潤,男人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若若...東陽..”她望著他們微笑,有時候,可以把艱難寫進日記,卻不想讓朋友知道,隻為了最後一絲絲的尊嚴。
秦璃若滿眼的不敢置信,伸手重重地錘了下她肩膀:“你...你個死女人!怎麼可以消失這麼久!”接著是個緊緊的擁抱。
沈清嵐看著若若身後的男人,眼球幹澀卻沒有掉淚。生活把她磨練的,連眼淚都是奢侈品。隻是再次遇見的地點和情形不對很令人尷尬。
這種尷尬他們不懂,她早已經拋開了高腳椅的驕傲,懂得了矮凳上的平實,再也不能和他們站在同一個高度,來享受安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