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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卯時到了,府內的人都要準備起床了。明知該立馬回去,袁心卻一動也不動。維持原先的姿勢,坐在樹枝上,隻是不再抬頭望天,無焦距地看著前方。
“公主,該回去了。”墨言輕言提醒道。
側頭看了一眼墨言,袁心咬緊下唇,疼痛感使她清醒。整理好情緒,袁心從樹枝上跳了下來。
一個狼瘡,險些摔到地上,還好墨言及時跳下來扶住了她。
“我送您回去。”
沒有拒絕墨言的請求,袁心匐到墨言背上,雙手交握在墨言的脖頸前。觸碰到手背上的牙印,才發現是那麼的觸目驚心,手背被自己咬破,對外滲出血珠,長時間沒有處理,已經自己愈合,僅留下暗紅的痕跡。拇指摩擦著手背,牙印向下凹進,撫摸起來感覺很奇怪。
注意到了袁心的小動作,墨言順溜著眼珠子往下看,這才看見袁心手上的傷痕。昨夜天太暗了,沒有注意到,現在一看,竟不知覺的感到恐怖。能把自己咬出血來,她到底是有多狠,狠到可以忘了疼痛,呆坐一夜。
將袁心送回房內,傭人還未起身,順著袁心所指的方向,墨言拿過由上等紅木所製而成的藥箱,從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單膝跪在地上,抬起袁心的腿放在自己屈起的腿上,撩起褲管,脫下白色長襪,將瓷瓶內的藥油倒在手心,雙手揉搓,就著手心的溫度溫暖藥油,使其藥效更加。附上微微泛紅,腫脹起來的腳踝,控製力度在腳踝上按壓著。即使墨言已經盡量減輕力度,袁心精致的五官都擠到一起了。
眼看時間不多了,墨言加快速度戳揉了幾下,就幫袁心放下褲管。
“已經可以了,這兩天盡量不要下床走動,記得讓人給你上藥。”說完,墨言對袁心行禮,從窗外跳了出去,隻留下一屋子的藥油味道,刺鼻得很。
拿出懷中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摩挲著,放到鼻翼上用力嗅著,仿佛那上麵還殘留袁禮的氣味。
認真地看著玉佩,然後脫力地往後倒,整個人撲在軟綿綿的被褥上。整夜為合眼,眼睛幹澀得難受,快速眨了幾下,沒有任何效果,幹脆閉上雙眼養神。不知不覺陷入睡眠。
敲了幾下門,聽門內沒動靜,天池疑惑地推開門。袁心沒有放上橫條,門輕易地被打開了。
滿屋的藥油味讓天池感到不適,眉頭緊蹙,看著袁心側臥在床上毫無形象的打橫著睡的時候,天池頓感頭疼。走進一看,她的手心裏拽著一塊玉,本打算幫她拿下,沒想到她拽的緊,天池不敢用力,怕吵醒袁心,也就隨她。被子被壓在身下,天池隻能無奈地回房拿過自己的被褥幫袁心蓋上。
醒過來時發現身上的被子,拉過來仔細一看,是天池的。忽然想起手中還握著玉佩,袁心立馬伸出手確認。玉佩還在,“禮”字麵朝手心,天池應該沒看到。袁心鬆了口氣,既然天池沒看到,那就好解釋多了。這樣的玉佩,袁禮送過一塊給她,隻是雕工和成色方麵都不如袁益王送給袁禮的這塊罷了。拉過繩子套在頭上,將玉佩藏在衣襟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