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自己嫁了太子,父親在二皇子和太子之間甚是難做。父親本是二皇子的人,故太子不信。女兒下嫁太子成了太子妃,二皇子也不信任。自己的任性造就父親今日的裏外不是人,楊菲菲自責。
看著歐陽漓的背影,楊菲菲多麼想就這樣給他一刀。這樣的念頭冒出來,嚇壞了楊菲菲。她緊緊揪住胸口的衣裳,雙眼惶恐地瞪大,忐忑不安地盯著歐陽漓的背影,見他沒發現自己的異樣,這樣鬆了口氣。放輕腳步來到床前,卸了外衣,躡手躡腳地爬上床,取過另一床棉被蓋上,又轉了身,背對歐陽漓。
歐陽漓並沒有睡著,而是閉著眼睛整理淩亂的思緒。今日的所作所為令他感到困惑,許是病了,那樣的話為何就如此輕易的出口?又為何在看到袁心氣得發抖的背影,他會覺得心疼。他本是無心之人,在那個稱之為父皇的男人拋棄她母妃,並讓他母妃慘死在冷宮的時候,他的心也跟著那場漫天飛雪被凍結成冰。
袁心也是無心之人,袁國皇宮內的那場大火付之一炬,也把她的心給燒成了灰。
一個內心被冷雪冰封,一個心成焦炭,何來的一見傾心?
歐陽漓把這幾日來的悸動稱作惡作劇。
隻是她可愛得緊,有了捉弄的心思罷了。
歐陽漓給自己找了諸多借口,卻還是未能安心入眠。
旭日初升,鳥雀覓食,嘰嘰喳喳,吵鬧的很。袁心一夜無眠,隻覺得全身上下動彈一下都是疼痛。硬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倒在床上卻再無力氣蓋上被子,隻得看著眼前漸漸蒙上一層灰,最終失去意識。
袁清找了一圈,也未曾找到袁心,又問了打掃的小廝,都說未曾見過,火急火燎地趕到廂房外,門戶緊閉,敲了半響,也沒人應門。
“飄絮,你在裏麵嗎?”袁清急得很,來來去去就這一句,聲音越來越大,就連歐陽漓也被引了過來。
“別喊了,進去看看。”歐陽漓大掌一推,門輕易被打開。
袁心穿著昨日那身衣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點生氣也沒有。
歐陽漓心裏一驚,三兩步跨到床前。隻見那人臉紅的不自然,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呼吸沉重。
“啟源,叫大夫!”歐陽漓一麵衝著被小廝叫來的陳啟源喊,一麵拿過床上的棉被將那人包的密密實實,沒有一絲縫隙。
“殿下,男女授受不親,還望殿下珍重。”墨言也擠了上前,對於歐陽漓抱著袁心的動作他看不慣。這個女子,在他懷中虛弱過,在他懷中哭泣過,現在病了,卻被他人抱去,仿若私有品被霸占,內心很不舒服。
“男女授受不親?”像是聽見什麼笑話,歐陽漓笑了,眼底譏諷一閃而逝,道:“那娶了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