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袁心在陳府住了一段時間,也沒吵著要回宮,期間她偷偷打聽過楊菲菲的事情,眾人對此閉口不談,隻是敷衍地跟她說,甚至連墨言都不肯和她說實話。以袁心的聰明程度,立馬就清楚,對方一點也不好。皇上這次是狠了心要整頓香妃家族勢力,楊家隻不過是一個開端,既然是開端,就得怎麼狠怎麼來,讓那些人有所收斂,好安心一段日子。
“嫣紅,老實跟我說吧,楊菲菲怎麼了?”
嫣紅求助地看向墨言,兩手攪著手帕一臉慌亂。
“公主,還記得墨言跟您說過什麼嗎?”墨言背過身望著遠方。
“你說過的太多了。”
“做大事的人,必須要學會狠心。當初雪允的事情也不見你這麼上心。”墨言語氣中滿滿的不悅,甚至帶有一絲不屑。
“果然,人一安定起來,不用顧忌性命就會胡思亂想。”袁心自嘲地笑了。
“你要是不提,我還真忘了雪允的事情了,我這是罪孽深重啊。”
“娘娘!”嫣紅心疼的喚著袁心。袁心回以一個安心的笑容。
“別忘了了,回宮路上的刺殺,跟楊菲菲脫離不了幹係。她想要您死,您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墨言提醒道。
“墨言你總是如此,想安慰人就不能委婉一些嗎?就你這性子,活活的用話噎死人,有誰敢嫁給你的。”袁心心情轉換得到是挺快的,一瞬間拋棄了自責,改為調戲起墨言。這速度連嫣紅都有些傻眼,果然一入皇宮深似海,要改變一個人,是如此的容易。
“這點就不勞您費心了。”墨言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嫣紅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墨言離去的背影。
“娘娘,這墨護衛也太大逆不道了吧。不管是太子妃的身份還是公主的身份,他於情於理都改曲弓卑膝的,哪有這樣教訓起主子的奴才啊,嫣紅也在宮內待過兩年,還真是第一次見。”嫣紅皺著眉頭,數落起了墨言。
“墨言心性就是如此,他並無惡意,反而是處處為我著想。歐陽漓他不了解我,以為封鎖了消息我便能忘懷,還不如墨言這樣直截了當地跟我說。墨言說得對,楊菲菲的存在對我來說是個威脅,若不把她除掉,複國?簡直就是玩笑,命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當初我就是為了活命,殺了那個救下哥哥的女大夫,我時不時會想,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我會不會遭報應。但是當我看到皇兄如此幸福的生活在這裏,我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嫣紅,那個人雖然救了皇兄,但是她也極有可能成為害死皇兄的人,我不能冒險,皇兄是唯一能為袁族留下血脈的人了,你懂嗎?”袁心略帶哀傷地看著嫣紅。
“嫣紅懂的。大皇子常說,天不由人,大概這四個字也能夠用在娘娘您身上吧。”
袁心點頭,起身去了陳府裏的荷花池邊,六七月正是荷花盛開的好時節,滿池子粉綠相間,再加上落日黃昏,可謂是美不勝收。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袁心忍不住運用詩詞中的一句來形容此時的美景。
“妹妹何時也喜愛上咬文嚼字啦?”袁清的突然出現倒是讓袁心吃了一驚,當看到對方身後的小童手上的文房四寶便知道對方這是要來作畫的。
“小妹隻是有感而發罷了,倒是哥哥好興致,有閑情逸致來此作畫。”
袁清微微勾起嘴角,小童幫袁清把文房四寶擺放在石桌上,正對這荷花美景,方便他作畫。
待小童把紙張鋪好,袁清執筆作畫。袁心在旁看得津津有味,外出歸來的陳啟源不知何時也跑到此處湊熱鬧,待日暮降臨幾人才心滿意足的回屋內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