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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他是不是不要我了。"袁心曲起腿來,將臉埋在腿間。正如墨言所說,自己的處境已經處在懸崖邊緣的狀態,一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袁心覺得自己真的很笨,邢萬派人來查看袁清就是一個預兆,自己卻還傻傻地過得安定。
袁清很危險,即使是在晉國,也依舊很危險。隻要宮中的人和邢萬聯合了,袁清就必死無疑。
袁心一點也不想懷疑到歐陽漓身上,畢竟那是自己的夫君。但是單憑館善一人要促成局麵是不可能的,若是館善與香妃聯合,倒也說得過去,隻是歐陽漓的奇怪行為卻讓袁心找不到為他辯解的借口。
"公主。"墨言不善言辭,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墨言,通知影衛,連夜帶走三哥,讓他們轉移目標,我們再找機會離開皇宮。這裏太危險了,若是他要我的命,我無處可逃。"
"臣這就去準備。"墨言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伸出手摸了摸袁心的頭發,算是安慰。
"小心點,他們很可能派人監視你了。"袁心聲音悶悶的,能聽到細微的抽噎。
"知道了。"墨言依依不舍,讓嫣紅進屋陪著,他實在放心不下。
明明一而再再而三教她要學會狠心,她還是沒能做到。
袁心哭了好一會兒,平複了情緒後才回的房間。
歐陽漓已經睡了,她躡手躡腳脫了衣服,從歐陽漓身上跨過到了自己的位置。
歐陽漓睡得很安詳,像個孩子。袁心伸出手輕輕描繪他的五官,很快,就要離開了,再也見不到了。
袁心抬起歐陽漓的手臂,整個人窩進他懷裏,手臂放在他腰間緊緊抱住。
如果不是你該多好。
她還是沒能止住淚,顫抖地身子和濕了一大片的裏衣成功吵醒了歐陽漓。
"怎麼了這是?"歐陽漓有些緊張,不住地用衣袖擦拭袁心臉上的淚珠,大掌溫柔地一下又一下落在單薄得背上。
"我今天又夢見大皇兄了,他讓我快點離開。"袁心是故意的,以此來試探歐陽漓。
歐陽漓頓時僵住身子,袁心淚眼朦朧卻犀利地眼神讓他有種被看穿的錯覺。
"睡吧,我在。"他幹脆把人樓入懷中,用胸膛堵住那讓他不安地眼神。
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卻因這句回避意味十足的話,袁心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果然,她還是猜對了。同床共枕,卻同床異夢。這個陪伴了她大半年的男人,如今想著什麼,又在謀劃什麼,她不得而知,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很危險。也許當初就該聽袁清的話,晉國的皇宮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她本身就不是八麵玲瓏之人,這會兒有些應暇不及。
袁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得讓歐陽漓看出一點端倪,免得壞了整個計劃。
隔日下了早朝,陳啟源便急急忙忙跑到歐陽漓身邊。
"井然不見了。"陳啟源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附在歐陽漓耳邊說道。
"怎麼會?"歐陽漓眉頭緊鎖,袁清對袁心來說尤為重要,他萬萬不可讓袁清出一點差池。
"平日井然都習慣早起到荷花池喂食錦鯉,今日我起身未曾見到他,以為他是身子不適,在房內歇息,故去他房間找,敲了很久的門也沒人應,推門一看,床鋪淩亂,房間卻沒人,當時覺得蹊蹺,發散了府裏所有的人,一無所獲。"陳啟源也很是擔憂,以袁清的身份,出了陳府無人保護,很可能就落入邢萬之手。
"這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找,翻遍整個晉國也得給我找出來!"歐陽漓有些慌了手腳,甩袖離去。
歐陽漓回到書房,看著那一遝奏折,越發煩躁。
袁清失蹤了,袁心那邊想必是瞞不住的,他該如何跟她交代。
"小林子,今日有任何人到來都給攔下。"他的這道命令是用來防袁心的,雖然不見得防得住。
果不然,歐陽漓這奏折還沒批兩個,袁心就火急繚繞地跑了進來,小林子跟在她身後叫喊著,為難地訴說緣由。
"殿下,娘娘硬闖,奴才們怕不小心傷了娘娘,不敢太過粗魯,實在攔不住。"
歐陽漓揮了揮手,小林子不敢逗留,腳底抹油地跑了。任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今日心情不好,留下來也隻有當炮灰的料。
"我三哥去哪兒了?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袁心紅了眼眶,早已沒了優雅,頭發似乎還沒梳完,沒有佩戴任何發飾,應該是在嫣紅幫其梳頭的時候被告知袁清失蹤的消息,所有才這麼不顧形象的跑來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