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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兒,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朕老了,身子骨也不行了,即使現在上天給一個機會讓我晉國擴大疆土,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皇帝一席話滿是滄桑,讓歐陽漓摸不著頭腦,隻能恭維地回話。
“父皇乃真龍天子,受眾神庇佑,定會健康長壽。”
“像下麵的人那般阿諛奉承就免了,今日找你來,是要給你一個心理準備。朕打算退位,將這皇位傳給你。一來,你是太子,這帝王之位早晚都是你的。二來如今太師與遼金聯合要攻打我國,他對朕的行事作風太了解了,對我方不利。這第三,這正好是你揚名立威的好時機,一戰畢,你便是英雄,穩坐皇位,別人無話可說。”
皇帝說得頭頭是道,歐陽漓隻能僵硬地站在原地,毫無回擊之力。皇上都說了是來給個準備的,這就說明他心意已決,說不定連傳位的詔書都擬好了,就等著公告天下。
“父皇的苦心兒臣明白,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望。”歐陽漓硬著頭皮接下這麼一個爛攤子。
出了養心殿大門,風雪襲麵而來,在袁心生辰之日給她帶來如此不如意的消息,恐怕會壞了她的雅興,隻是晚一天告知她定會發脾氣,還是待晚些再與她商討。
歐陽漓回到東宮,嫣紅正好端來熱騰騰的長壽麵,撲麵的香氣讓人胃口大開。
“吃一點?”袁心晃了晃筷子。
歐陽漓搖頭,今日不是他的生辰,沒必要跟著一同食用長壽麵。
見歐陽漓實在沒有想吃的欲望,袁心也不勉強,獨自一人品嚐帶了祝福的麵條,末了還誇獎嫣紅的手藝好。
“娘娘喜歡就好,以後每年娘娘生辰,嫣紅都為您煮一碗長壽麵。”嫣紅撤下碗筷,給兩人留下說話的空間。
“有話跟我說?”
歐陽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手指不停地敲擊桌麵,磕磕作響。
歐陽漓沉默了一陣,悠悠開口道出今日發生的事:“父皇今日找我到養心殿,告訴我他老人家想退位讓賢,不給我反駁的機會,說是擇良成吉日就要舉行登基大典。”
令他驚訝的是袁心的表現是如此的平靜,如湖麵,不帶一絲波瀾。
袁心勾了勾嘴角,給歐陽漓一個了然的眼神。
“今日母後來過,她將這件事告訴我了。從古至今還沒有主動退位的皇帝,母後也無法理解父皇的做法,可是她沒辦法勸服父皇,所以隻能委屈你了,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情況下接下這燙手的山芋。”袁心一把拉住歐陽漓的手,她有些擔心,現在的皇位實在不是個好東西,大敵當前,歐陽漓要承受巨大的壓力,而現任皇帝沒駕崩卻讓位,在曆代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那些閑來無事的人必定多少會在背後嚼舌根,也不知道會說得多難聽。想到此,袁心不免在內心暗暗歎氣。
“別擔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戰戰兢兢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個皇位,如今父皇給了我這麼好一個機會,何樂而不為。父皇說的話也不錯,現在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可遇不可求的機遇,不忍錯過。”歐陽漓拍了拍袁心的肩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