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斷後退的鬱鬱蔥蔥樹木花草,連綿起伏的群山,遠處綿羊愜意的咩咩的吃著青草,表妹把吃糖的興趣轉向了出租車外的藍天綠水,雖說這裏的盤山公路是翻修過的,但還是時不時有些大小不一的坑坑窪窪,時不時讓車子會抖幾下,加上崎嶇彎折的山路有時會被茂盛的灌木遮住,真有點山重水複疑無路的味道,加上清新透涼的微風吹來,不覺讓人進入一種空靈意境,反而忘記了身後陡峭絕壁的危險感覺。
表妹偶爾還吟詩到“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來著,我說現在又不是秋天又沒有下雨的更何況現在是下午,明月早著呢,她又哼道,這裏的山路十八彎,這裏山路九連環,看她悠然自得的樣子,完全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讓出租車司機老張都直樂嗬嗬的笑,要不是這山路車輛較多,又要躲避突然下來的粉碎山石,怕是早回過頭來逗她了。
日落西斜,在有山的地方,表現得格外特別,太陽落山顯得比在城市快多了,慢慢的道路寬闊起來,但是車輛也明顯擁擠了,來來往往的人們準備趕回家去和妻子兒女相聚共享早餐,老張也加快了速度,距離山下的小城鎮也是越來越近,從山上看下去,不時炊煙嫋嫋,顯然是萬千人家開始燒起晚飯來,連四周的蟲鳥聲也漸漸多了起來,轟鳴而過的汽車呼嘯聲,反而給安靜的山下小鎮添上了喜悅的溫馨的團聚等候之聲,這聲音也許就是自家的親人歸來時傳出的招呼聲,也能聽到某戶人家的狗狗的招呼聲呢。。
我和表妹也是迫不及待的想早點到外婆家妹妹的吃上一頓,媽媽的手藝可是繼承外婆的一半都不到呢,一份簡單的豆腐肉沫,欖菜四季豆做的色香味俱全,油而不膩,辣而不嗆,醇香可口,真是五味調和,人間美味啊,還有長江裏麵抓的活魚,是我們的最愛。想想都有些饞,小時候沒少應為偷吃被老爸教訓過,外婆總是一個勁偏袒我護著我,記得有一年暑假,那是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到過小鎮不遠的長江支流裏麵捕過魚。。
那時候特調皮,整天和一幫同年人纏著比我們稍大的大哥,去山裏抓過野雞,挖過野人生,在天雲溪就是鎮上漁民專門開發養殖湖裏捕過魚,什麼掏鳥蛋的都是小兒科,別看這些山區小夥伴黑瘦矮小,他們可比城裏孩子身強體健,機靈活潑,意誌力堅定多了,小磕小碰常有的事,自己學老一輩人采些中草藥自行解決,還真是有效的,跟著他們一起玩一起鬧,也沒把我當外人,有什麼好玩的活動總會去外婆家尋我,山裏人樸素,彼此都很坦誠,也很放心跟他們一起鬼混,童年暑假很大部分時間就是和這些小夥伴度過的,也學到很多平時看不到見不著的新鮮事,怎麼下水遊泳捕魚,怎麼辨別草藥毒蟲,遇到天災怎麼在野外求救生存,這些都是他們長輩世世代代用生命代價換來的經驗,有些無法用科學來解釋,但是對於他們的生存起到過無可替代的實際運用價值,曾幫山裏的人民逃過種種危機。。那次天氣非常悶熱,我和大夥計劃一去天雲溪遊泳涼快涼快,順便抓幾條魚烤來嚐嚐鮮,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抓了五條一斤多的野生鯽魚,就在陰涼的灌木叢地下,四處找來幹燥的樹枝準備生火,這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小腿處像是被什麼咬了一下,當時沒在意,以為就是小蚊子之類的蟲子,沒過多久感覺到頭暈惡心。。大夥見我表現異常,連忙詢問,我把被咬過的小腿給他們看,小腿處慢慢開始腫脹,不停地流血,羅夕馬上就判斷出是五步蛇咬過的症狀,尖吻蝮俗稱五步蛇、百步蛇、翹鼻蛇等。頭呈三角形,吻端突出且向上翹起,體背灰褐色,布有灰白色菱形方斑,腹麵白色,有多個明顯黑色圓斑,體長可達1.5米,有劇毒,俗稱五步而絕人命。。大夥非常著急,有點亂了不知怎麼開始準備為我解毒,還好有在羅夕帶領下,穩住了夥伴們,一邊吩咐人去尋找咬我的那條蛇確認一下,事情發生沒多久,應該還在附近,一邊叫人去村裏去請大人幫忙,另外留下三個人,一個人去附近采取草藥抑製蛇毒傳播速度,大夥答應完就行動去了,剩下兩個人,羅夕和小峰把我抬到溪水邊,用嘴把毒血吸了兩邊然後不停用活水衝洗傷口,冰涼的溪水讓我昏昏欲睡暫時恢複了一絲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