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零)
聽到張春燕再次拒絕,何宜家與保安二貨哥都是一愣。
保安哥大眼瞪著張春燕,一張並不好看的臉漲成豬肝色,很明顯,他受到了深深的傷害,自從拆遷暴發後,他鼓起勇氣向公司裏的兩個妹子表白了,結果兩次被拒,他原以為何宜家拒絕了他,他可以理解,畢竟兩個人的層次不一樣,她是學曆高,情商高,又是公司高管,閱盡風雲心亦冰清,高不可攀,他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他和張春燕,一個幹保安的,一個幹保潔的,都沒有讀過大學,都來自鄉下,年紀也相當,那是王八配綠豆,天造地設的一對,絕配呀,他原以為他向張春燕表白,肯定十拿九穩沒想到還是被拒絕了。
保安小哥的一顆心如同小石子,快速地往深穀裏墜去,他黑著臉惱怒地咆哮道:“張春燕,你拒絕我,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瓦特了?自古英雄本美人,我和你是絕配好不好。”
張春燕大眼睛一瞪,對保安小哥問道:“你是英雄嗎,你是狗熊還差不多!”
何宜家止不住笑,她擔心發出聲音,嚇到張春燕和保安哥,立馬用手捂住嘴。
保安小哥徹底憤怒了,一張臉黑如鍋底,如同雷公般大聲怒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張春燕對於保安小哥突然提高的音量,並不畏懼,她對他冷冷地說道:“大白天的,你吼什麼吼,我還要搞衛生呢,二貨哥,謝謝你喜歡我,我的朋友圈,你平時也沒少給我點讚,但是欠你的讚我會給你點回去,但是我就是不能嫁給你!”
張春燕倒是十分堅定,非常的有主見,何宜家聽得直點頭,張春燕雖然穿著打扮辣眼睛,但有主見這一點,還是很讓人欣賞的。
“為,為什麼呀。”保安小哥急了,額頭開始滲出黃豆大般的汗水。
張春燕嘴巴張了張,一會才嬌羞地說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張華?”保安小哥立馬一臉不屑,冷笑了兩聲,對張春燕說道,“中通的快遞小哥?和你是老鄉那個?”
張春燕一臉深情地點點頭,大眼內都是驕傲的神光,她得意洋洋地說道,“張華雖然是一個送快遞的,但是他天天都在學習,他有夢想,有追求,現在去北京參加中國詩詞大會了!”
保安小哥滿臉的鄙視,他冷冷地說道:“那有什麼用,沒有錢,光有夢想,也是鹹魚一條!翻不了身!張華送快遞賺的那幾個錢,能夠讓你在上海買房子嗎,沒有房子,以後生下孩子,戶口怎麼辦,沒有上海本地戶口,孩子到了讀書年紀怎麼辦,去讀農民工子弟學校?!”
沒想到,張春燕不但沒有絕望,反倒微笑著幸福說道:“那就去讀農民工學校,我們本來就是農民嘛,不丟人,去有錢人家孩子讀的學校,我還怕孩子形成攀比心理呢,再說了,我和張華也沒打算在上海買房安家,上海的房價那麼高,哪是我們這種人買得起的,你想要是人人都能在上海買房,上海不早就被擠爆了,我們幹幾年,就回老家小城買個房,過甜甜美美的過日子。”張春燕說話語氣輕快,仿佛音樂一般動聽。
保安小哥氣得蒼白了臉,對張春燕怒道:“沒有錢,甜美得起來嗎?!蠢貨!回到老家那鳥不拉屎的小城,還不是你幹保潔,他送快遞!你們的孩子長大後還不是又要到上海來打工,給我的孩子當奴才!”
一聽這話,張春燕生氣了,她板起了臉,對保安小哥怒道:“你說話放尊重點!行業不分貴賤!什麼奴不奴才!”她憤怒了,因此不再顧及保安小哥的臉麵,冷冷地說道:“知道為什麼你有錢,我不願意嫁給你嗎,因為你年紀輕輕,卻好逸惡勞,你看看,像你這種年紀的,有幾個在做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