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三)
文商祺愣了一下,看到麵若冰霜的何媽媽,他想起從前,他與何宜家剛剛談戀愛的時候,何媽媽是多麼喜歡他,對他多麼熱情啊,每次他來何家,何媽媽對待他,總是像一盆火似的,今非昔比了——
文商祺知道是自己家的錯,因此,他努力笑了笑,對張彩英無比真誠地說道:“阿姨,我今天登門,是我爸讓我來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張彩英已經打斷他的話,將他和他的禮物一起推出門外,對他生氣地說道:“不管是你爸還是你媽叫你來的,都沒有用,你給我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她的心,對於文家,一直是有怨氣的!假如一開始女兒和商祺交往,文家不反對,不使陰招對付她,那麼,女兒和商祺肯定就順利地結婚成家了,假如女兒順利地嫁出去,老伴可能也不會被保健品坑害死,因為老頭子曾說過,他存了二十萬塊錢,那是他一生的積蓄,留著給女兒辦嫁妝的。
因為何宜家一直嫁人沒有嫁成功,後來便被保健品那些騙子趁虛而入,何建國將所有的錢都買了保健品,就是信了他們的年底分紅,沒想到,分紅沒見著,反倒連本錢全部被騙了,他心想這是他留給女兒的嫁妝,如今這嫁妝沒了,女兒如何嫁人?這輩子估計更加沒有希望了,所以才急痛攻心,導致腦溢血中風過世的。
唉——往事不堪回首,人生哪有那麼多假如。
她並不討厭文商祺這孩子,但是這一切的一切,確實是文家導致的,所以她不想再和文家的人有什麼來往,如今文商祺再次提著禮物登門,她並沒有多高興,反倒想起從前種種不開心的事情,因此,將文商祺推出門外,並且順手就鎖了門。
文商祺在外麵吃了一個閉門羹,不由呆了呆,一時傻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坐在餐桌邊吃飯的何宜家看到了,她想起今天老文總對她說的一係列話,她想著自己的心意——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有情人要是在雙方家人的見證下步入婚姻的禮堂,終成眷屬,那不是人生最美好的結局嗎。
因此,在張彩英傷心憤怒的時候,何宜家站了起來,拉開了房門,文商祺並沒有走,他仍然提著禮盒站在門外,傻傻的,像個石像,如今看到何宜家親自來開門,因此,格外高興,他笑著走了進來。
張彩英沉了臉,對女兒怒道:“你讓他進來做什麼?你是不是想讓你媽再次受欺負!你想活活氣死你媽?然後這個世上就隻剩下你一個人胡鬧,你沒爸沒媽了你就高興?!”
何宜家一呆,內心一陣針紮般的難過,她的嘴巴張了張,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解釋。
文商祺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爸媽的錯。因此,他立馬公布了好消息,他熱情又恭敬地對張彩英連珠炮地說道:“阿姨,我爸媽同意我和家家交往了,我爸還說,明天請你和家家到我家去吃飯,他要我親自登門專程請你們,明天我來接你和家家好不好?我爸的意思,大概是想在飯桌上談談結婚的事情,畢竟——”他說到這裏,又高興又深情地看了一眼何宜家,對冷著一張臉的張彩英說道,“畢竟我和家家經曆了那麼多,我們也不容易,年紀也不小了,早點結婚是正事。”
張彩英呆了呆,十分的意外,沒想到,到了最後,文家又同意女兒和他們的兒子交往了,他們是有錢人家,曾經嫌棄女兒年紀老大不能生育,曾經嫌棄他們何家窮,配不上他家,怎麼現在又變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