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龍被拖著扔進一頂毛氈大帳,絡腮胡的西裝男看上去像個有錢的老板,他的皮鞋停在紫龍眼前,之後狠狠地踢向紫龍腹部,一股鹹苦的味道充滿紫龍口腔,他噴出黑色的血來。怎麼是黑色的血?紫龍依舊在耳鳴,他看見絡腮胡的嘴在動,然而沒有聲音……紫龍意識到自己可能失聰了。應該悲傷還是心酸,或者是慶幸?慶幸自己還活著?一盆涼水澆得紫龍渾身發抖,他覺得自己心跳快要停止了。小水和子月也被扔到地上,絡腮胡雖然沒有踢兩個女孩,可是他卻將腳踩在兩個女孩身上,紫龍要發瘋了,他生怕絡腮胡再有什麼不軌行為。小水木然的看著紫龍,好像她已經認不出紫龍一般,她張張嘴,黯然失色。“爺,他們都中毒了,這才叫活該!”紫龍竟然漸漸聽見了大帳裏的對話,原來他隻是暫時耳鳴。“中毒,哼,可是他們沒死!你到底怎麼封得山!這已經是第二回有外人闖進來了!你讓我再吃一次人肉不成!我好歹是個人物,你小子******淨讓老子當野獸了!”絡腮胡咆哮起來,他至少也是個老板。
“這……小人哪知道現在閑人這麼多,沒事就喜歡來這荒山野嶺爬山……真怨不得小人。”“還他媽頂嘴!”絡腮胡坐在中間交椅上,椅子被他的聲音震得吱吱作響。“不敢,是小人錯了,是小人錯了!”紫龍隻看見一個花布衣裳的背影在絡腮胡麵前弓著腰,他清脆地打了自己兩個耳光,“小人還有個主意……要不將這三人吊著暴打一頓,用碗在下麵將他們吐出的血接住……”“屁!你不覺得惡心!跟你說多少遍了,爺要的不是血!是肉汁!是爺辛辛苦苦養了十年的龍肉汁!”紫龍聽見暗自吃了一驚:他們吃的難道是龍肉?隻聽得絡腮胡一副哭腔:“爺這是遭了什麼孽,前世得罪菩薩了麼……好不容易用那毒龍潭水喂出幾頭野鹿,怎麼淨遇上這些個幸運的人,什麼都不用做,就吃到了肉汁……哎,你小子,先把他們關起來,反正他們都殘疾了,也跑不到哪去,先跟我去城裏燒香拜佛,回來再商議如何處置這些貪吃罪人!”紫龍慌忙閉了眼,任由黑漢子們將他拖回柴房。
直到紫龍聽得門了上鎖才趕緊睜開雙眼,他挪動著身體用腳碰了碰最近的小水:“小水!”小水聽見紫龍的聲音努力將身體轉得和紫龍平行,她一張嘴沒有聲音,兩行清淚流了一地。“怎麼!”紫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水是啞了嗎?剛才絡腮胡說他們三人都殘廢了,那,子月呢?紫龍又慌忙去喊子月,他生怕子月就那樣躺著永遠起不來了。“紫龍?現在是夜裏嗎?我們怎麼了?我渾身好痛啊……”紫龍傻了……都怪他,弄什麼不好非要吃那個中了什麼毒的野鹿,怪不得那鹿傻乎乎的都不知道跑,原來是早已毒入肌膚動彈不得了……這下,子月瞎了,小水啞了,他……他剛才聾了,可是很快就好了,這又是為什麼?
嘟……耳朵裏傳來赤羚悔恨加急切的聲音:“少爺,少爺!您怎麼樣,能聽見我說話嗎?少爺!”紫龍剛剛“嗯”了一聲就聽見赤羚被旁人劈頭蓋臉群毆的聲音:“你小子差點害死咱們少爺,幸好咱們少爺命大!你讓開!”赤羚嗚咽著不再吭氣,白鷹開始說話:“少爺,您現在怎麼樣?什麼情況,方便說嗎?”紫龍小聲卻明了詳細地把自己的處境告訴了白鷹,隻聽白鷹沉著的安慰道:“別怕,少爺,對常人來說那毒龍潭水固然劇毒,但也不是沒辦法解毒,就在蓬萊島上有一口清泉,那泉水叫做青龍淚,正可以解這劇毒。少爺您放心吧,小船都已經安排好了,您隻要想辦法逃出那裏,繼續沿著山脈往東北走不到一個小時,就能看見海了,小船就在那最醒目的懸崖下,很好找的。船上有食物和定位的,您駕著船直接去蓬萊就好了。”紫龍還想問點什麼,但完全輪不到他說話,九子你一句我一句都是關心問候和加油打氣的話,最後在白鷹的催促下電話才嘟的一聲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