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老爺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啊,從剛才開始講故事起你說的就沒多少是符合曆史的,現在你又說禮王是哲宗之弟,徽宗之兄,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曆史常識啊,哲宗是神宗的長子,次子是申王,端王趙佶是第三個兒子,這中間根本沒有禮王的位置!”要不是看在墨濃年齡大的份上,紫龍的拳頭早就打在他身上了。而墨濃卻麵不改色的沉穩:“如果您全然相信曆史,鄙人無話可說,曆史上是沒有禮王,沒有先祖伯墨子都的。”這句話如同沉重的錘砸在紫龍的心上……曆史,都不能相信了,我還能相信什麼?
“您休息吧,草原的天很晚才亮的,精神飽滿才能繼續尋夢,不是嗎?”墨濃出門的那一刹那紫龍恍惚感覺到那背影就是墨子都……他聰明到紫龍什麼都不說而他什麼都知道的地步。
天宇一行四人進入了西夏的範圍,的確沒有人阻攔他們,但西夏的樣子卻讓天宇有些認不出了:成片的黃色屋瓦早已變為廢墟,灰色的草原淹沒了往日繁榮的街市。是打仗了嗎?但也不至於數十個小鎮都平地消失吧?天宇沉默著看了一眼平,她對眼前的景象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仿佛這裏本來就是如此模樣。
“啊?怎麼會這樣?去年我和哥哥還來過這裏,我記得這裏有一個很熱鬧的貿易小鎮啊,哪裏去了!”子瓊跳下馬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灰色的草根下露出陳舊的沙,它們安然的樣子像是有千年的沉澱曆史。“這下我們住哪啊?”子瓊看看天宇,他已經四處去尋找幹柴了,看來今晚逃不過露宿荒原的命運了。
篝火不是很穩定,潮濕的灰草和不斷的冷風讓它搖擺不停。找不到幹柴,天宇隻得多備一些草根在火堆旁,他坐著維持火堆的溫度,以便他人能夠安穩的睡著。看著跳躍的火光,天宇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透過微弱的光,他恰能看見睡在自己對麵的平。然而平的臉也不是清晰的臉,天宇胡亂想著什麼,心跳得有些不正常。感覺好像做賊一樣,天宇繞過篝火跪在了平的身邊。看著平安然的睡容,他閉上眼睛,慢慢低下頭去將唇貼在平的臉上。然而嘴唇離開平的那一霎天宇驚慌的看見平睜開了眼正瞧著他。那眼神讓天宇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火燙,他張開嘴卻結結巴巴又發不出聲音,他第一次在別人麵前顯露出驚慌的神色。
“對不起,我……”天宇挺直了身板準備回到自己坐的地方,平的右手就在這時握住了他的左手……冰涼。“怎麼這麼涼?”天宇心疼的捧起平的手,不斷的給她揉搓著,還低下頭去用自己火燙的臉暇給她暖手。“為什麼。”疑問的句子卻是陳述的語氣。“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又為什麼要給我暖手。”“我……”天宇的動作靜止在半空,所有的聲音都不知所蹤,世界是寂靜的。“愛上你了。”句號的末了,有雪花飄然而下,也有熱淚滾出。“你還是當年的你,可是我早已不是那個我了。”“在我心裏你就是你,是別人永遠無法取代的你,前半生對我保密,後半生與我相依。”天宇話少,但能說到點上。平什麼也沒有說,坐起來緊緊抱住天宇:“抱緊我。”天宇很聽話的將平摟在懷裏,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久到時間都無法衡量,久到天地也生出了野草。
“答應我,以後我說的話你都會聽從。”“隻要不欺師滅祖,你說的話我都聽。”“一言為定?”“一言為定。”這算是愛情誓言嗎?天宇不知道。雪已經停了,火堆裏冒出一陣青煙,陽光不冷不熱的照在荒原上,子瓊發現經過一晚上,平竟然和天宇騎著同一匹馬出發了。“采月,你說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子瓊坐在前麵,由采月駕馬。“平靜的很,你不要多生是非。”“什麼叫生是非?我隻是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讓那個冰塊似的女子有這樣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子瓊簡直活不下去了,這一個隊伍裏似乎隻有她一個人是熱血人類,其他三人都是沉默不語的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