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到此結束了嗎?”周琳有點失神的問了一句。
邢堯天心頭一陣絞痛,感覺心都要被撕裂了。
他不怕周琳直接拒絕,因為那代表她已經想通了這件事。他也不怕周琳不肯放棄,那代表周琳還想再為兩人之間的感情爭取一下。
而周琳問出這句話,很明顯是在絕望之前最後的希望。
用一個不恰當的例子就是,假如周琳此刻正站在懸崖邊,而邢堯天正拚命來到懸崖,那麼邢堯天在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他不怕周琳已經掉下去了,更不怕周琳還沒掉下去,但怕就怕的是周琳已經懸在了懸崖邊,一隻手抓住了一根稻草,明顯馬上就要掉下去了。而自己站在懸崖邊,如果去碰這根稻草,很有可能瞬間就讓她掉下去。而如果不去碰,她也遲早會掉下去。
再說感情這種事情,如果兩人堅持再續前緣的話,他們都知道是錯的。兩人都有了新的歸宿,周琳還懷了其他人的孩子。就算兩人攤牌說清楚一切,以後兩人的日子也肯定不好過。
兩人的處境就好像是這即將跌落萬丈懸崖的情況,而唯一的維係就是兩人之間的愛意。可這份愛意就是這根稻草,它看起來在懸崖邊生長,無比堅硬,經曆過風吹日曬,仿佛生命力頑強無比。可一旦被施加了強大的壓力,那麼它立刻就會彎曲,而且隨時會斷掉。
邢堯天看到周琳已經要放棄這根稻草了,可在放棄之前,她還是想望著邢堯天一樣,問出他最後這句話。
真的到此結束了嗎?
“結束了。”
邢堯天忍著幾乎難以忍受的痛苦,說出了這句話。
周琳微微點了點頭,仿佛千斤重擔放下之後的輕鬆,又仿佛失去一切之後的死寂。
邢堯天心懷千言萬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摸摸退出房間,也放棄了兩人最後的機會。
……
周琳已經坐上馬車,藍無名不斷的對邢堯天道謝,好幾次都要跪下,卻被邢堯天攔住。而且這過程中,藍無名還不斷保證自己以後一定要拚命為了邢堯天效力,不會再有其他異心。邢堯天知道以後見到藍無名就要想起周琳,從自私的方麵,邢堯天真的很不希望天天見到這個人。不過在公,邢堯天還是希望有這樣一個人才能夠來幫助自己,於是也放棄了自己的原因,很慎重的答應了他。
周琳這時候掀開車簾,對藍無名微笑道:“相公,可以走了嗎?我有些不舒服,想盡早找個落腳處。”
藍無名急忙道:“嗯,我們立刻啟程,在下個鎮子就落腳暫時住一晚。不過說什麼也不能再留在這裏了,否則還有可能出危險。”
周琳微笑點頭,然後對一邊的邢堯天道:“邢先生,這次您能舍命救我,我真的很感激。我……我聽說我以前認識你,這是真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的很抱歉。”
邢堯天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讓藍無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