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琪峰電影對白的美學分析
學術論壇
作者：閻菲
【內容摘要】杜琪峰的電影自上世紀末開始，逐漸形成了獨特的杜氏風格。杜琪峰將電影的題材定格為黑社會，通過黑社會文化與警匪線索來貫穿所有的影視作品。杜氏電影的顏色是灰色的或者是黑色的，他詮釋黑社會以及警匪的角度都標新立異，使人們看到的不僅是火爆的交戰場麵，更多的是人性展露。文章試圖通過對杜琪峰電影中的對白分析來透視其影視作品的美學價值。
【關鍵詞】杜琪峰電影對白美學
杜琪峰電影風格被香港的多位影評人稱為“不均”。不均的意思就是時好時壞或者解讀為不規則、不一致的。我們傾向於後者的解讀，即不規則、不一致的。杜琪峰的電影似乎線索一樣，而每次的表達方式卻不盡相同，這讓影評人覺得很有意思，關鍵這就是杜琪峰的風格。杜琪峰電影中的黑色氛圍每每帶給我們感官上的享受，他在不斷探索一個讓人感覺既在身邊，又似乎很遙遠的世界。這個世界中其實沒有主角，在恍惚的世界中，這些影視劇中的人物都是很渺小的，因為他們不生活在主流生活之中，不是一種光明正大的存在。正如生物學家通過技術手段向我們展示微生物的世界一樣，杜琪峰也在做著相同的工作。這就是杜琪峰電影的風格與藝術價值，同時，也正是由於這樣的風格和價值的存在，讓人們產生了分析其電影中美學意義的想法，即廣泛存在於電影對白中的美學分析。
一、杜琪峰電影中的精彩對白分析
杜琪峰電影圍繞著黑社會而展開，其中無論是單純的黑社會還是警匪類電影，其表現方式不僅是通過人物和畫麵的創造，而更多的是通過語言的方式，通過人物的對話，通過交流讓人感受到其中深深的藝術美學內容。談及此，不得不對杜琪峰影視作品的語言特征進行分類，這其中不外乎三種語言情景的存在，分別是對黑社會生活的感受、對人生的感受以及對生死的感受。黑社會的生活是一個低俗的、複雜的、恐怖而又陰暗的世界，它有自身的發展規律和生存準則，為了將這些規律和準則表達出來，語言在其中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讓人在理解內在矛盾的同時，展露出人性的優缺點，讓黑社會的世界觀和價值觀給人帶來啟發和警示。
“誰要咖啡？奶茶？阿華田？”
“怎麼了？不好意思啊？”
“如果昨天晚上我真的死了，是我倒黴而已，與你們無關。”
“坐得這個位子，很多事已有心理準備了。”
“誰不要糖的？”
這是電影《槍火》中的一段對白，《槍火》是杜琪峰在眾多電影中投入最少的、時間最短的一部電影，卻產生了巨大的轟動效果，獲得了藝術和商業上的雙向成功。如果對這個電影的情節有所了解，不難獲得上述對白中的價值分析。上麵5句對白分別是5個人說的，除了需要保護的人以外，其他4個是《槍火》中“五人保鏢團隊”中的4個，這段對話關鍵在於其和諧和一致性，突出了人物的性格特征又讓人感受到了其中的一些表達細節。這是語言藝術的一種運用，語言能夠通過表達方式作用於電影藝術本身，看似雜亂的對話，拚湊在一處卻耐人尋味，這是藝術價值的體現。除了阿鬼以外，阿信、來哥、阿肥和阿Mike都通過具體語言對上次任務中出現的問題進行了回答，一個是逃避、一個是裝糊塗、一個是直接麵對、一個是轉移話題。話語本身可能並不存在問題，也不存在相互之間的矛盾，應該說，整套對白內容實際上包含了更多的信息，而非表麵上的集中概括和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