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穀隱隻覺得內息紊亂、血脈亂行,鮮血湧入口中,隻覺得唇齒間都是血腥之氣,未免露出痕跡,隻得生生將這份血腥咽了回去。猜到自己中了對方奸計,怒斥道:“我本以為,你是個響當當的漢子,比武之時我還在暗中讚歎你的武功,沒想到你竟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
那主人倒也不惱,反而走近穀隱幾步,搖了搖頭,說道:“穀先生,莫急,你現在毒氣、寒氣已攻入心肺,千萬可別再動怒氣。”
穀隱悶哼一聲,不再理會那主人。
那主人反而又上前問道:“陣眼在哪裏?隻要穀先生答出來,在下保證留你們一家三口的性命。若是……”
話未說完,穀隱便厲聲斥道:“我穀隱自行走江湖以來,就從沒在小人手下求過饒,今天也不例外。”
那主人不由得嗬嗬幾聲冷笑,沉聲勸道:“這幻陣隻能緩兵,不能製勝。穀先生很清楚這一點,不如……”那主人正要對穀隱曉以利害。
就在此時,陣外研高聲喊道:“主人,陣眼在滅。”喊了三次之後,研就率領著手下眾人,急攻“滅”。
“滅”立馬不敵,穀夫人急忙趕來助陣,卻也隻能眼看著陣眼受製。
穀隱也不得不勉力強上,封住穴位,運起內功,又與那主人鬥在一處,招招克敵,武功招式更勝之前。那主人也不戀戰,左手運功,將之前收集起來的極寒之氣控製在掌心,掌掌貼身身攻敵,卻不致命,隻將寒氣注入穀隱全身各大要穴。
這樣下來不過十幾招,穀隱便難以支持,招式不覺遲緩無力。那主人一個躍起,一組連環掌連擊穀隱心髒。啪啪啪啪啪啪,穀隱應聲倒地,此時之前勉強被封住的毒氣、寒氣已轉成寒毒控製了穀隱的奇經八脈。穀隱難以再起身比試,但是右臂仍然在支撐著地麵,仰著頭咬牙問道:“你用了什麼?”
那主人舉起左臂,在他麵前張開左手道:“什麼也沒有。我用的是我自身運功時產生的‘地獄之寒’,這寒氣正是你純陽內力的克星。”說著一個上步,兩手迅速擊中穀隱周身大穴,雙手一轉又連擊穀隱周身各個關節,穀隱一聲未發,便仰麵倒了下去。
那主人立即轉身前往“滅”,此時守“滅”眾人已退無可退,整個幻陣也瀕臨崩潰,隻是陣眼未破,幻陣便永遠存在。
研看到主人立刻迎了上來,主人笑著讚道:“很好,時間剛剛好。”
研頷首抱拳,說道:“多謝主人稱讚。”說罷,便招來十位黑衣人,說明了破陣眼方法。
那主人帶領眾人,連環猛擊,轉瞬間,陣眼被破壞,幻陣消失,冥殿的原貌漸漸展現。
原本陣眼的位置此時正擺著一張小床,白色的紗曼圍在四周。那主人一個閃身,來到床前,右手輕輕掀起紗帳一角,便見到了一張毫無血色與生機的臉。頓時,那主人的眼眸蘊滿了朦朧的水光。那主人將手緩緩伸至慘白的容顏之前,探到了微弱無力的鼻息,這才長長歎了口氣。之後緩緩走到研的身邊,輕輕道:“安排幾個人,用輕功抬著她的床板送回去,你親自監督,不能讓她再受一分震動,明白嗎?”
研神色一緊,堅定地回答道:“明白。手下以命起誓。”
主人點點頭道:“好。現在就去。”
轉身來至人群之中,一個揚頭,眸光嗜血狠厲,高聲說道:“其他人,一個不留,殺無赦!”
短暫沉寂之後,打鬥的聲響充斥著冥殿大殿。沒有哀嚎,隻有死亡的氣息逐漸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