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空中不斷有巨大的氣旋形成,雷雲沉重黑暗,閃電在其中不斷浮現。
海麵上,更是無比危險,這個世界任何一種生靈製造的船隻,在這樣的風暴中,都難以幸免。
這個世界可怕的造山運動引起地變色,幾乎沒有安全的地方,哪怕是飛到空中,也會被狂暴的氣流和巨大的雷霆一同撕得粉碎。
這個時候,反倒是島嶼上相對安全一些。
然而這附近並沒有島嶼,但是喬念祖的大船有所不同,一層光芒從秘密的艙室深處點亮,很快便擴張成為一個籠罩在船身外的光球,不論周圍的環境如何險惡,大船內都是一片寧靜。
喬繼業覺得兒子還沒有回答自己話,不過山峰從海底升起恰逢其會,打斷了父子的談話。
這一次海麵的動蕩極為嚴重,遠遠超過了他們以前曾經的任何一次。幾之後仍舊沒有停止。
這個時候,山峰彼此相連,已經形成了一座麵積不亞於人皇島的巨大島嶼。
而在這座島嶼的外圍,仍舊有一座有一座新的山峰升起,甚至還有一些海底直接抬升而起,變成了一片片“高原”。
喬繼業再一次來到了船頭,一陣失神道:“這……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喬念祖出現在他身邊,道:“當形成一片大陸的時候。”
“這個世界關於大陸的傳並沒有錯,大陸一直存在,隻是沉在海底。它們並沒有出現,所以無論怎麼尋找也無法發現。”
他看向了自己的父親:“您前幾問我,人族還有沒有希望——是有的,盡管形勢極為險惡,但是道總會留下一線生機,萬事無絕對。”
“十海之上,諸多生靈的這一絲生機,便在陸地上。大陸形成,麵積廣大,地形複雜,就算是異怪也不可能麵麵俱到。百族若是能夠互相扶持,守望相助,總能存活下去,然後慢慢尋找機會,反殺異怪。”
到“反殺”的時候,喬念祖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下意識的並沒有去深究。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但是這一線生機的前提是,百族需要互相信任,彼此幫助。”他看向自己的父親:“您覺得,百族能做到嗎?”
喬繼業啞口無言,十海之上別各族之間,就算是同族之間也是爾虞我詐,整想的都是不勞而獲,巧取豪奪。
“強盜邏輯”在這個世界的眾生心裏之中已經根深蒂固,成了一種人人奉行的至理。
喬繼業苦澀道:“難道我們注定……滅亡嗎?”
喬念祖卻笑了:“當然不是,我會努力改變這個結果。”他指著腳下的大船,忽然福至心靈的道:“我將這一艘船命名為:方舟。”
“這裏將會是整個世界,各族生靈全新的起點。”
“方舟?”喬繼業聽著這個名字感覺很新奇,卻也不知道為何忽然多了幾分信心。
時光漫漫,他們駕駛者方舟在大海上航行,隨行的異獸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他們經常會救起一些生靈。
大部分都是人族,也有蛙人族、海龍族、赤海牛、雙蛇人等等。
來也奇怪,這一艘方舟似乎永遠也裝不滿,不管喬念祖救回來多少人,總能夠在方舟的深處,找到新的艙室安置他們。
方舟上的生靈越來越多,種族也越來越多,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最初對於被拯救的感恩之心,也漸漸變淡,方舟上形成了各種派係,彼此之間明爭暗鬥,爭奪一切能夠爭奪的東西。
方舟不出喬念祖預料的,變成了一個的“十海”。各族在遭遇大難之後,仍舊像當年一樣還是一個個“海盜”。
喬繼業已經老了,他對此憂心忡忡,暗中多次提醒兒子。可是喬念祖對這一切似乎視而不見,完全沒有插手幹涉的意思。
終於在一夜裏,方舟上爆發了大衝突,在船上的每一個種族、每一個生靈都參與進來。
包括喬家的那些家將以及雇工。真正置身事外的,隻有喬繼業、喬念祖和司神姬。
這一場龐大的衝突,導致方舟上血流成河,有一半左右的生靈直接被殺,活著的幾乎個個帶傷。
但是活下來的生靈卻無比興奮,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取得了勝利,以後方舟上的一切利益都是屬於他們的!
知道這個時候,喬念祖才站了出來:“你們,有罪!”
他甩出了自己的釣鉤,從九之上垂釣而來一片潔白的雲彩,雨水降下開始洗刷他們的罪惡。
方舟上的斑斑血跡被洗去,這些生靈的罪惡也被洗去。同時被聖水洗去的,還有生靈們的智慧。
蛙人族、海龍族、赤海牛、雙蛇人等等種族開始退化,變回了原本獸類的樣子,變成了一群普通的牲畜。
唯一保留了智慧的隻有人族。
但是那些參與了殺戮的人族,在聖水的衝刷下迅速的衰老,時光仿佛被從他們的身上偷走,他們很快步入了暮年,成為一個個口歪眼斜、生活不能自理,需要照顧的老人。
喬繼業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問道:“孩子、你、你都做了什麼?”
喬念祖認真回答:“滅世與拯救!”
方舟上剩下的,都是人類的孩子,喬念祖在方舟上開辦了一所學校,親自教育這些孩子。他們每的任務除了學習,就是照顧他們的長輩。
他們的道德觀念被重新樹立。
等他們逐漸成長起來,就需要開始學習如何戰鬥、如何生存。其中一條就是:飼養牲畜。
十海已經變成了七海,那些不斷生長的山峰,變成了四座大陸。
喬念祖駕駛著方舟將新人類分批放在不同的登陸地點,他留下了一定的物資,接下來的一切,就要靠他們自己了。
幾十年的時間,異怪已經徹底占領了這個世界,然而異怪就如同當年百族心中的貪欲和惡念一樣,當它們成為了統治者,它們彼此之間毫不猶豫的開始了爭鬥。
每一團紫雲都是一個龐大的族群,相當於一個個的國家,已經從一開始的暗中競爭,一步步變成了明爭,又漸漸地變成了大規模戰爭。
百年之後,喬繼業去世,方舟上隻剩下喬念祖和司神姬相互依偎。他們從高空中看去,這個世界仍舊是一片黑暗,那是代表這異怪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