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如今貧僧法力大增,想必施主也不願硬拚,還是請回吧!”
“禿驢,你和那人仙魔殊途,何必如此袒護。別以為一件破袈裟就能讓我忌憚,你太高看自己了。”
“施主法力高深,一身本事盡得那人真傳,自然不是小僧可以應付。隻是施主就不怕驚動了洛陽城鎮守使,別忘了,此地已是東仙界。”
“哈哈哈,哈哈哈,小小鎮守使,我翻手可滅。”
“那鎮守使自然不是施主對手,隻是施主想必知曉,東仙界之地一城一使,彼此之間互有聯通,一人受襲,便會驚動周邊城池。洛陽城北有濟源、孟津,東有隞都、龐寇,南有彭婆、白沙,皆不足十萬裏。小僧無能,但憑著此件袈裟拖住施主一時半會還有些信心。請施主三思。”
“好,好,好你個普光和尚,我到是小瞧你了,你等著,你普濟寺等著。”男子怒極反笑,竟是張口叫出了和尚的法號,想來是心中恨到了極點,已存了報複的念頭。
他再次不甘的望了望前方無盡夜空,冷冷看了一眼普光,終於一個轉身,踏劍而去。
“阿彌陀佛,恕不遠送。小僧多謝施主誇獎,普濟寺隨時恭候天虹大妖駕臨。”普光微笑著目送男子離開,竟也點出了男子的道號,顯然並不懼怕。
男子聽到普光的話,心中怒火更甚,身子竟是一滯,數次便欲返身再戰,最終一忍再忍,消失於茫茫夜空。
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男子離開的方向,半響後,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身子也是一陣搖晃。擦了擦嘴角鮮血,努力穩住身形後,他如釋重負,歎道:“終於走了,險些支撐不住。想想天虹僅是得了那人些許真傳,便如此厲害,也不知那人到底是何等通天的修為。隻是如今,竟也落的如此下場,實在是世事無常呀。”
普光一陣唏噓,繼而轉身,望了望那漆黑夜空,雙手合十,一臉肅穆道:“前輩,您雖是魔域之人,但一向為小僧敬仰,小僧此番出手絕無他念。若非小僧無能,不是那人對手,便是除掉那背信殺主之人也無不可。如今您三魂七魄皆散於虛空,不如就此歸於天地,讓小僧為你超度一番,如此尚有輪回之希望。否則這般流連世間,待您一身真元消磨殆盡,最終必將徹底消散,再無輪回。”
無盡的夜空一陣沉默,忽然遠方天空幽光一閃,繼而爆發出刺眼的光芒,映射出一柄小小的光劍。
“我知前輩不甘,奈何縱使前輩有血魔劍這等神兵護魂,也阻不了消散之命運。陰鬼之物終究不能久存於世,這是天道使然,前輩還是安心歸去吧!”
那小劍一陣顫抖,竟發出陣陣鳴嘯,然後在空中一陣盤旋,顯得極為激動。
普光眉頭一皺,再次露出悲憫之色,緩緩道:“世有因果,前輩您殺戮太多,當有此劫。小僧念前輩一生所殺皆為惡人,心中著實佩服。然天意不可違,貧僧也無可……”
說到此處,普光突然話語一頓,一偏頭盯住城中某處,一聲驚咦:“阿彌陀佛,佛祖慈悲,竟有此等巧事,這無魂之胎正可借我一用,實乃天意!實乃天意”
普光一陣感慨,一回頭麵色一肅道:“前輩,如今小僧有一法,雖前塵之事將盡數忘記,卻可保一念不散,隻是從此卻要承受大悲苦,且有不可預料之因果,前輩可否願意?”
那小劍連連鳴嘯,幽光閃爍不停,向著普光極速震顫。
“阿彌陀佛,悲哉苦哉,前輩既然如此選擇,小僧自當全力相助。”說罷,普光默念咒語,雙手連連打出印訣,片刻後右手猛地向前一指,指尖一道金光激射而出。
小劍一聲鳴嘯,疾馳而來,沿著金光一頭紮向洛陽城。
仙魔曆一萬二千四百三十一年九月九日子時三刻,洛陽城無數百姓親見無盡高空有金光閃耀,一柄瑩瑩光劍自九霄直衝而下,落入城中。
洛陽城史官載:天象有異,劍出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