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3)

這是一個在健美城和常秋家之間的一個咖啡吧,或許是因為設計的布局新穎,高底錯落視線和植物隔出了很多的情侶的空間,平時都挺安靜的。以前他們也來這裏坐過幾次,每次常秋總會把子卿抱著,或者有時候幹脆讓她半躺在自己的懷裏,透過玻璃窗看著夜色或者俯覽著街上的人群。他們很喜歡這裏,今天是宋子卿從健美城出來後主動給常秋打的電話,約在咖啡廳裏見麵。

常秋趕過來的時候宋子卿已經選了前幾次他們經常坐的位置先到了。坐下,在等侍者送咖啡的時候,常秋發現宋子卿今天感覺有點不怎麼對,好像是滿腹心思一樣的。

“子卿,你怎麼了?”常秋關心的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但宋子卿卻輕輕的卻很堅決的把手抽了出來:“常秋,真的很抱歉。”

“抱歉?”常秋不明白為什麼今天宋子卿會說出這兩個字,伸出的手停在宋子卿的杯子旁邊。

宋子卿低下頭沒有正對他的眼神:“常秋,我發現我自己錯了,原諒我到了今天才給你說。”

“錯了?”常秋有點尷尬的縮回手,一臉的迷惑,盡管隱隱有一點什麼感覺,但他覺得應該不會,事前根本就沒有一點的預兆。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

常秋把身子向後一靠,眼睛直直的看著宋子卿,他在等待她的後麵的話說什麼。

宋子卿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常秋,但久久的沒有聲音,她還是抬起了頭,從常秋的眼睛裏所看到隻是一種完全沒有情感色彩的眼神,看不到他心裏在想什麼,甚至連猜測也猜測不了。那一雙平日裏在她麵前幾乎清澈到底的眼眸裏什麼都沒有。這不是她所熟悉的或者想象中的常秋應該有的表現,但這卻是她所真實看到的。她有點怕,從心裏升起一股冷氣。

“秋……”

但等著宋子卿的還是沉默,一種就是在石佛身上也看不到的寒冷。

“原諒我好嗎?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但是我錯了。”宋子卿伸出手想要去握常秋放在桌子上的那雙在顫抖的手。

常秋非常困難的忍住了沒有讓自己把手縮回來,他已經很準確知道是什麼事了,他那不算大的眼睛微微的收縮了一下,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的瞳孔在擴張。

“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秋……”

“我隻想知道這句話。”常秋的聲音裏已經掩飾不了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顫抖,盡管在強忍,卻沒有辦法能控製。

答案有時候是不需要語言的,甚至是不需要肢體語言的,常秋在侍者送上咖啡來的時候站了起來,又在侍者疑惑的眼神裏轉身走了出去,那樣堅決,甚至是冷酷。他已經不再需要任何答案,答案對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不管是什麼原因,他明白眼前這個女人他從現在開始已經失去了,或許她有什麼苦衷,或許她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既然她根本就不願意說,常秋不想看到她哭,因為他也會落淚。

半年以後……

時間在有時候會快得讓人不能察覺,但同樣的時間在有時候也會慢得讓人感覺到窒息。半年不算長,同樣也不算短,但這半年對於常秋來說就實在是太快了,那麼多的事情都在這半年之中發生了,完全不受自己的掌控。

一個最早出現在情感世界裏的幾拉的消息並沒有帶給他什麼興奮,一個原來和自己一點不相幹的宋子卿又帶來一段莫名其妙的姑且叫愛情的生活,一個自己根本就不想打交道的周春卻成了自己的合作夥伴,一個對自己單純得有點奇怪的伍華攸在隱隱約約中竟然慢慢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這天不是很忙,自從來“靜崖”做副總之後,常秋的時間比以前少了很多悠閑,忙碌的時候很多,所以一閑下來的時候還覺得有些不習慣了。點上煙正在想還有什麼可以做的時候,金錦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秋哥”

“你小子,進來坐。”

金錦還是那副德行,走進常秋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辦公室明顯是根據常秋的要求來裝潢的,這一點金錦非常佩服常秋的,所以一進來就不停的稱讚。

雖然得到像金錦這樣的人的稱讚對於常秋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麼可值得驕傲的,但伸手不打笑麵人啊。常秋也還是含笑接受了這些恭維,但也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說吧,又有什麼事?”常秋扔給金錦一支煙。

“嘿嘿,所以說秋哥就是不一樣,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金錦說完點上煙。看了看常秋,但和以前一樣,他等不到常秋說什麼話,隻好又接著說,在常秋麵前他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這其中有常秋本身對他的某種程度上的藐視,也有自己本身與他相差距離的關係。“上個月的消費有點入不敷出,想給你借點錢周轉一下。”

“說吧,知道你總是有事的,多少?”

“嘿嘿”

金錦從常秋手裏接過錢,心裏算是緩了一口氣了。這一段時間日子過得算是夠苦了,有時候他是真的很嫉妒常秋,為什麼他什麼都比自己要好,能力也好,事業也好,甚至是感覺從來都是女人在主動的靠近他。隻要有他在,自己就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的感覺,所有的異性的目光都會把他當作一個擺設。自從上次伍華攸的事情以後,這幾個月以來並沒有和常秋在一起,但還是不順,一個女人也不願意在自己身邊。以前和常秋在一起,至少在玩和娛樂的時候資金壓力不那麼大,現在倒好,一個人承受起來真TM的有點難受。

“秋哥,你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原則,開始上班了?”今天打電話給常秋的時候,他還以為他隻是來交什麼作品,當常秋告訴他是在這裏上班的時候他有點不相信,不過事實看來的確是這麼回事了,至於為什麼要上班,他不能想到也懶得去想,不過看樣子並不是因為經濟的問題,就這一點他還是很佩服常秋的。

“沒什麼,隻是想過過正常人的生活。你呢?最近做什麼來著?還是老樣子?”常秋問他。

“別取笑我了,你還不知道我嗎?沒辦法啊!”

正好這個時候電話響起,常秋接完電話對金錦說:“晚上有事沒有?”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呢?”

“晚上一起吃飯吧,有人請客。”

“好的好的,沒問題。你秋哥說了還有什麼問題呢!”

“你小子。”

那天晚上常秋不知道為什麼要叫上金錦,直到後來他也沒有弄明白,但他叫了,生活誰也不會給出一個答案,在做決定的時候不管是理性、感性還是隨意,有時候一個小小的事件就會改變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