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與商諶的約定,若華在前兩天前便把商會上要給大家品用的糕點給他過過目。想到商諶當時的表情,若華就想笑。吃驚、讚歎、還有一絲不敢確定,那麼豐富的表情,他換的還真來得及。
今天是九九重陽節,商會也在今天開始。若華一早便起床準備,坐在銅鏡麵前,若華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自己的頭發,說實話這種對鏡貼花黃的事情,若華還真沒心思。按照習慣,若華把頭發三七分用發簪固定在一側。白彩芳進門看到若華打扮的樣子,忍不住責怪道:“若華,商會是大日子,要好好打扮一番,你怎麼還跟平常似的。”
若華對著白彩芳道:“娘,他們的注意力應該放在糕點上,何況我這樣打扮不好麼?”若華俏皮的眨著眼。
白彩芳嗔怪的看著若華,走到若華身邊拿起梳子:“傻丫頭,在娘的眼中你怎麼打扮都好看。隻是今天是個大日子,馬虎不得。”說著給若華梳起了頭發。白彩芳將若華原本三七斜分的頭發,改成了中分,把若華的瓜子臉型給顯了出來。耳後的長發,輕輕攏起,用發簪固定。淡掃峨眉,薄粉撲麵,唇染嫣紅。白色長裙襯的肌膚如朝陽映雪,喇叭狀的開口行動似弱柳扶風。鏡中的女子柔美飄逸,玉潔冰清,白璧無瑕。
“哇,娘這是我麼?”若華一開口,率真的性子便顯露了出來。白彩芳看著若華的樣子,眼眶微澀:“你娘當年可是屈指可數的美人,到你這兒白白給你浪費了!”摸著若華身上的衣裳接著道:“這些衣裳都是你娘那時候做的,還沒來得及穿你娘就走了。現在給你,也算了了她的心願吧。”白彩芳想到當年的好友,淚眼婆娑。
若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眼睛裏卻沒了光彩。
此次的商會是由聚福齋主辦,為了彰顯聚福齋在眾商家裏的地位,商諶特地將此次商會在自己的別院裏舉行。商諶的別院取名清園,與蘇州的留院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若華坐著商諶安排給她的轎子,來到了商家的別院。門口的禾伯見到應若華,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隨即道:“姑娘,當家的就在裏麵。吩咐我在此等候姑娘。”
“有勞禾伯了。”許是今天換了身裝扮的原因,若華收起了平時幹練直爽的一麵,言談舉止間帶著些溫柔,淑逸閑華。
若華邊走變打量著,別院內部的設計。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曲徑通幽,看得出來商諶還是有點雅量了,否則按照他的“資本”完全可以奢侈些。全園曲廊貫穿,依勢曲折,通幽渡壑,廊壁嵌有書法石刻,錯落相連的。
九曲長廊外,假山錯落有致,碧綠的池塘裏,荷葉漂浮在水麵,亭亭淨值的荷花靜靜的站在那兒,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禾伯說商諶在書房等著,要去書房必定要穿過花圃,禾伯說今年的菊花開的最好,給今年的商會增色了不少。還未走近便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暗香浮動,走入花園隻見朵朵菊花大肆盛開著,那飽滿的花朵兒真真可愛。
“綠牡丹!”若華指著一盆外部花瓣淺綠,中部花 瓣翠綠向上卷曲的菊花大聲道,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綠牡丹,好名字!”身後傳來商諶讚歎的聲音。侍從早在若華進門的那刻就來通報了自己。算著時間,想到禾伯說今年的菊花比往年開的都要好,便去花圃看看。遠遠的就看到一身白裙的她,純淨恬淡如菊花的氣息仿若那下世的仙子,看到綠芍時那驚異的表情,臉上浮現出俏皮動人的笑容像個孩子般。她,真的不是雅蓉麼?明明那麼相似,明明又那麼不同……商諶的俊美的臉上出現了難色。
“應姑娘對我花圃裏的景致可滿意?”商諶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醉眼朦朧,教人看不清又著迷。
若華起身,清秀的臉上全身笑意:“大當家風雅高潔,這滿院的菊花可是花了商公子一番心思吧。”
商諶知道若華在說那盆綠芍,道:“若華謬讚了。若是喜歡,我就把這綠牡丹送給若華。名花配美人,甚好甚好。”商諶語氣略帶輕佻。
若華聞言並沒有欣喜之色,反而略帶冷淡:“大當家,有客人來了。”
白月隱約可見,黃昏色淡,若華眼中神色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