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諶坐在自家的花園裏,滿臉胡渣,一天頹廢的望著天,像個傻子般癡癡笑著。素錦端著臉盆,歎氣的走進花園。
“相公,該洗臉了。”
素錦朝著身後的華服男子福了福,冷聲道:“相公如今癡傻模樣讓六皇子見怪了,還請六皇子見諒。”
慕容治聽商珂說商諶受了傷,又隻有商諶一人知道絕公子的消息。特在今天突擊到商府做客,就是想看看這商二公子到底傷成什麼樣。
商諶朝天嗬嗬的笑著,素錦擰幹毛巾要給商諶擦臉,柔聲細語道:“相公來要擦臉了喲,要乖一點知道嗎?”
“飛,飛,飛!不要擦,不要擦,不要擦!”商諶像個任性的孩子般躲開素錦遞來的毛巾,跑到一邊的花壇旁捉起了蛐蛐。
慕容治疑惑的看著癡呆的商諶:“這是怎麼回事,你大哥不是說受的是輕傷嗎?”
素錦苦笑著道:“大哥那是為了保護商家的麵子才這麼說的。相公癡傻已經好久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慕容治一臉意外的問著素錦。
身為人婦的紀素錦平添了一份成熟的韻味,天然間帶上了一段風流體態。慕容治的眼神開始遊離在商諶和紀素錦之間。
“謹蘭公主出事那天,相公遭人圍攻時受的傷。”素錦仿佛想到了那天的血雨腥風,眼裏閃過痛苦的神色。
慕容治定定的看著素錦:“難道那天你也去了?”
“去哪裏?”素錦一臉茫然的望向慕容治“六皇子剛剛說什麼?”
慕容治笑的頗有深意,轉身在花園的石凳上坐下,看著商諶卻對素錦道:“令尊可知曉商諶已經癡傻的事情?”
素錦搖搖頭:“還不曾對家父說。何況說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何必再讓他老人家擔心。”
慕容治讚同的點點頭,神態若有所失:“真是委屈了你了。”
素錦往後退了幾步,認真道:“我紀素錦身是商家人,死是商家鬼。自打嫁給他商諶時,便注定要為他端茶遞水一輩子,又何來委屈之說。”
素錦看著商諶眼神悠遠而深情。而在一旁的商諶隻顧自己玩的開心,這邊的談話他似乎都沒有聽到。
“相公,小心些!”素錦見商諶爬到欄杆上,著急的大聲喊著,連忙跑到商諶身邊抓著商諶的手仔細看看有沒有受傷。
“相公怎麼樣啊,有沒有摔到哪呀?”素錦緊緊抓著商諶的手,雙眸死死盯著商諶的臉。
原本俊秀非常的臉,此刻全是泥濘汙垢。他商諶哪裏還是那個風度翩翩,貌勝潘安的佳公子。
商諶看見素錦這麼擔心自己,仿佛感覺到素錦的善意,弱弱的朝素錦道:“痛,痛。”
商諶的眼睛裏全是孱弱之光,像個被拋棄的孩子再次找到母親一樣,拉著素錦不放。此刻的商諶對素錦是百分百的信任和依賴,感受著素錦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商諶低唔唔道:“素錦……”
素錦像聽見佛音般,興奮的抱著商諶:“你終於看到我了,終於知道我是誰了!”
慕容治看著他們夫妻倆,在心底冷哼,一個瘋瘋癲癲,一個癡癡呆呆,兩人還真是絕配。不再搭理兩人,自行去找商珂。
商珂比起他弟弟來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從那夜與絕青城商談過後,商珂整個人便陷入一種魔障中般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少爺,六皇子來了。”書童站在書房門口,擔心的看著慕容治。
慕容治眯起眼,不管書童的錯愕,直接推門而入。原本幹淨整潔的書房此刻顯得淩亂不堪,書籍亂七八糟的放著,地上廢紙一堆。
“商珂?”慕容治帶著濃濃的疑惑,對那顆埋在書堆裏的頭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