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風來的那麼疾勁,一輪孤月將天空映襯的那麼蒼白,就在這份蒼白下他像一隻驕傲而孤寂的黑雁,紈酷的站在屋頂上,銀白色的麵具下,薄唇淺勾帶著一絲嘲諷,而那精貴的麵具依然不能掩蓋在麵具之下的,那雙晶亮而不羈的眼睛,仿佛整個天空都藏在了裏麵。長發飄揚,任由狂風吹卷,就像無數肆虐的藤蔓,在黑暗之夜急速生長。
“看來夫人是寂寞了。”輕佻的話語,卻不斷的釋放著魅力。
若華就這樣站在窗口,同樣的狂風吹襲著她的發梢和臉龐,清澈的水眸裏因為他而出現光暈,一絲波瀾掀起,怔怔的看著一時間無法開口說話。為什麼,為什麼心髒跳動的這麼厲害,為什麼這個人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震撼,胸口好像有一團東西想要噴射而出。若華捂著胸口,難過的直想死去。
初赫冷冷的看著難受的若華,衣角在風中掙紮,好像在痛斥他的絕情,又好像麵對分離痛苦不堪的戀人,彼此間的挽留與哭訴。
“還真是個楚楚可憐的佳人,可惜了今日在下沒有心情呢,否則一定好好安慰夫人一番。”
手慢慢捂上耳朵,這話裏包含的絕情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劍,直直的刺向若華的心,在原本的痛楚上在加上一份哀戚,難過的感覺不言而喻,被人誤解卻不能解釋一般,真想開口解釋,可自己要說什麼呢?一用力想,頭就如針紮般。
“你……你是誰?”唯一能說的就是這幾個字了,若華咬著嘴唇眼中含淚看著初赫。
眼神一下變的銳利無比,似乎在痛斥愛人的無知和背叛,那深深的涼意就像千年雪山中的寒窖一般。若華望著這雙眼睛,心裏的痛苦之感如滔天之水傾瀉而下。
“嗬嗬,夫人這話可真傷人心呐,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了嗎?”初赫捂著自己的半邊臉,暗影投來,隻是將自己的心痛吞噬掩藏。
原來,失去真的這麼簡單。
舊愛?若華原本淒迷的雙眼一下灌注了活力,這個人或許知道一些關於自己失憶前的事,可現在這樣確實不適合談話啊。沉下臉,清麗秀美的臉一下變得冷魅無常。
“你都說了是舊愛,既然是舊愛又何必記得呢,如果要讓我想起你,就拿出行動來吧。”挑釁的看向這個神秘的男子,這麼說你會下來嗎?
恩?銀色的麵具滑過泠泠寒光,初赫深邃的眼眸裏出現了一絲笑意。什麼都不記得了,依然還會耍小聰明。
若華麵有冷色的給初赫倒了杯茶,精美的瓷杯裏茶香嫋嫋,聞著茶香若華的眼角微微翹起。
初赫跟著若華來到圓桌前坐下,看她熟練的給自己倒茶的樣子,心裏得到了稍許安慰“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若華一滯,倒茶的手一抖,茶水灑出幾滴。麵有淒色道:“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後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何況你呢?”放下手中的茶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搭在桌子上,道:“我一醒來就成了北燕與西秦聯姻的公主,慕容宛清,西秦皇帝的宛夫人。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裏的。一個對自己毫無所知的人,是最悲哀的。”
初赫眼眸深邃的看著若華,醇厚的嗓音夾雜著隱約的擔憂:“原來如此。聽你的話語間,似乎對皇帝對你說的話很不相信呢。”初赫敏銳的抓住若華語氣裏的縫隙。
若華低頭淺淺一笑,卻是狡黠陰森之味。
“按理說他是我的夫君他說什麼我都應該要相信的。隻是呢,一句話反反複複的講,就是他心虛的表現。而且,從見到他起他一直對我嗬護備至,作為帝王即使再怎麼寵愛一個妃子,也不會表現的這麼積極啊,他越是對我好,我越是懷疑他想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
若華靈動的眼珠在眼眶裏咕嚕嚕的轉動著,突然嬌媚對初赫看了一眼:“你的出現更是證明了我的猜想,若是像皇帝所說,我跟他情意相投,那麼我又豈會對一個神秘的男子心潮澎湃呢?”
這個失憶後的若華,讓初赫看不明白。先前的若華聰明機靈,嫻雅溫淑,現在的若華機靈古怪,言行舉止更是有放浪形骸的味道,失憶能讓人改變這麼多嗎?
初赫不知道原先的若華因為重生,多多少少都受到前世的影響,在為人處事上比較拘謹,現在因為失憶的若華實則是……本性的展現。
若華帶上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初赫,神秘的氣質,深邃浩瀚的眼睛,線條堅毅的下巴,完美的體型,嘖嘖這個男人還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呢。